越暮然顿步,转身看着她。
聂晚走近,将手中的遮阳伞递给他道“今日太阳毒辣,表哥遮一下吧。”
李越看着她手里的伞,那是一把极其精致的伞,上面绣着青莲,伞柄出挂着一块红火的宝石,清雅与热烈交织,不像一把伞,反到像是一把艺术品。
李越伸出手接住伞柄,因动作太急,不小心握住了聂晚的手,两人皆是一怔,聂晚想要收回手,但覆在自己手背上的大手握得很紧,她难以收回。
李越看向面前得聂晚,神色有些怔愣,语无伦次道“西山的桃花开得极好,明日我们一起去赏花吧,宫中宴席,祖父会为你推了。”
聂晚看着李越眼中的期盼,只觉得脑袋一片乱糊,李越,你让我该如何待你。为什么,在我决定放弃的时候,你要爱上我,你可知,我是多么的珍视你,也是多么的期待你的爱。
聂晚用力抽回手,退后一步,对他行了一礼,转身离开,已是无声的拒绝。
李越看着她走进院内,撑着伞的手用力到经脉凸显,眼神落寞,转身离开。
次日,李府的马车顺着朱雀大街向东而行,向着那座宫殿而去。
聂晚心中越发紧张,自己又要踏入那座宫殿,前世的一切仿佛一个诅咒,困住她、束缚她,让她匍匐前行,不得安心。
大雨打在马车上,滴滴答答的声音更是让人心烦,聂晚脸色越发不好。
因下雨,李越并没有乘马,与聂晚同乘马车,他不由自主地注视聂晚,察觉她情绪变化,开口道“晚晚,你若是不想去,我们就回去吧。”
聂晚闻言,看向李越那双幽静地双眸,微微摇头“皇后娘娘圣喻,难以违背。”
李越闻言道“晚晚,只要你……”
聂晚打断李越道:“表哥,你是李家人。李家百年世家,忠君爱国,不惜牺牲血脉亲情,也要捍卫李家地忠诚,怎可为了聂晚,就忘了李家之根本。“
李越闻言面色微白,定定看着面前面色冷淡地少女,她神色微凉,带着透彻地无情,李越嘀喃道“果然我猜的不错,你是恨李家的,因为姑母远嫁之事对吗?”
聂晚闻言,只觉得满心沉闷,她揭开车帘一角,看向大雨落在街道上,逐渐恢复平静,淡淡的声音传出道“我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母亲在抚琴,琴音宛转哀思,让小小的我也不由得胸闷,于是我问她那是什么曲子,母亲道“思乡。”我想,母亲应该是极其怀念京都的吧。”
李越看着少女精致的侧脸,思索道“姑母出嫁那时,我不过三四岁,但我仍记得姑母的面容,她很美,美的倾国倾城,那时候我想,姑母这样风华绝代的女子,无论嫁予谁,应该都是被呵护,被倾慕的。”
聂晚闻言嘲讽道“你说得不错,父亲的确很爱母亲,母亲出生世家,又是那样的大美人,父亲娶到她岂能不开心、不满足?可是,父亲爱极母亲,也恨极母亲,因爱而生恨,更加恐怖。”
李越闻言微微睁大眼睛,眼里皆是不可置信。
聂晚转头看着他地神情,竟有一种抱负般地痛快,她接着道“你可知道母亲是怎样死的?她是自杀的,就是用那把代表着李家人身份的匕首,刻有她名字的匕首,划破了自己的咽喉,血倾盆般流出,我怎么按也按不住。李家的匕首,即可诛杀敌人,也可诛杀自己,聂晚深受教诲。”
聂晚说完,马车巧好停止,聂晚毫不留恋起身离开,这时候雨正好停止,清凉的微风徐来。
聂晚走下马车,立于不远处静静看着马车,马车许久没有动静,直到下人揭开车帘,聂晚看到李越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他看向马车外含笑看着自己的聂晚,仿佛有什么在远去,有什么自己再也抓不住,他好想道“晚晚,不要笑了。”可惜他什么也说不出,他动了,他走下马车,对站在聂晚傍边的祖父行了一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