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除了勘察地形,我重点研究了几处,可以作为地道出口的地方。”
“你想挖地道?”
“是。我打算逗逗他们。”柯萱虽然面色略正,但此时一双眼睛亮晶晶得。
她与父亲向来默契,几个字一点就通。
“敌军连破两城,士气正胜,前两战我们必须避其锋芒。我军虽然长途跋涉有些疲累,但居于城内,易守难攻。他们连续打仗也必然乏苦,而且居于荒野营帐,难免有防守漏洞。我们只需派部分精兵突袭他们,连续突袭会让他们一直处在高度紧张的戒备状态,可疲劳他们。既然是偷袭,城门不可打开,敌方必然派人轮流侦查,通过地道潜入城外最为适宜。”
“关于选址……我发现几处非常适宜的地方。”
柯萱依次指着地图上的几个位置说道“一个是靠近东城的荒林。一个是西南角的陶土坑,另一个是暗渠。因为敌军驻扎在城外东北角,所以近处的荒林地道用完之后必须将其填埋。敌军定会由近及远进行排查,所以密林地道必须毁掉,或者用完之后出口段填土,入口段灌水。”
“至于那个陶土坑,坑东面边上长有一片大树,将其下方坑壁设为地道出口。地上落叶较多,可以隐藏脚印,垂在道口的枝条、杂草或者勾在树干上的绳索可便于攀爬。坑壁因为采挖凹凸不平,将地道出口开在凹处,这样即使在平日里也不易被发现。”
“邹城远离都城,又为军事要塞,极易发生战争,可留着地道以备日后急用。战后可在两端填土遮掩。”
“最后一处的地道开在河道上。其实在城外三里处,在这条贯穿邹城的河道边还有一条小河。我当时勘察植物分布,细看发现林中一处偏茂密,进去细查一番,才发现是条分支小河拐进去打了个弯,林中杂草丛生极为隐蔽,我想可以长久地留着。”
“邹城的老人、妇女和小孩基本是在家里活动,本来就不常出城,而男人的活动范围主要是在矿场和城内,所以平日里百姓很难发现。但这只是推测,我不能妄断,才故意让熟悉河道的官员画了河流分布图,现在看来倒可以稍稍放心了。”
“但问题的关键是,如何避免被敌军发现。只要偷袭开始,一次,他们就会想到地道。必然会派专司人员进行排查,这比百姓难对付多了。”
“我刚刚与那三人对话时,倒有了些想法。林子里面有一处地势较高,我准备将道口开在此处。河道前段下挖地下九尺,临近河道口偏向下十一二尺。作战期间若规定百姓白天禁止用河道水,傍晚在规定时间内取水储存起来,以供白天使用,这样的话白天河面上涨可堵住道口,晚上略有下降露出部分道口,这样即使不会游泳的士兵,夜晚偷袭的时候也可以将头露在水外,轻松通过水道。”
“这些地道除了可供挑衅偷袭之外,还可以趁机试探敌情,看是否可以寻机毁掉粮草。这个起义军征战匆忙,人数虽多,但士兵多为饥民、散兵,军心凝聚力差很容易受影响。若与之正面作战,虽不足为惧,但难免有伤亡,最好能不战而屈人之兵。”
柯震听罢,略略思考了片刻,点头道“我一会儿派人去找相应方位的民房,将百姓安排到他处,以民房为地道入口,今晚便开始动工。”
就要再商量具体的作战方案时,突然察觉到逐渐走近的脚步声。
柯萱与父亲同时望去,来人一入门便给人一种很强的压迫感,霸气凌然更胜嗜血沙场的柯震。在军营呆了这么多年,见过的男人千千万,这个人,引起了柯萱的兴趣。
她看得一呆,转头看向她爹。
他朝来人抬手作揖“殿下。”
殿下?
能出现在这里的,只能是二殿下楚王了。
楚王李煦,十二岁起便跟随魏宏将军南征北战,十六岁时已能独立领兵打仗,而且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