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娘之前也给徐二郎刮过几次胡子,不过那都是闺房之乐,纯粹闹着玩的。这次可不一样,徐二郎累的很了,不可能再和她闹,他躺在躺椅上,不一会儿功夫就发出轻微的鼾声。瑾娘听见这声音,手中动作更轻巧了。可怕什么来什么,她手一滑,刮刀再次在徐二郎脸上留下一道细小的伤口。
鲜血顿时涌了出来,徐二郎应该是感觉到刺痛,睁开眼看了看她。他眼神中有一瞬间的茫然,看清瑾娘举着刮刀讪讪的看着他,才算是回了神。可之后他又闭上眼,宛若无事发生一样搂住瑾娘的腰,瞬间又睡着了。
徐二郎这一觉睡了不到两个时辰就起来了,几个小子都老老实实在前院里读书,不敢出去闲逛悠或是找同窗出游。
也因此,徐二郎简单用了点午膳,让人将几人喊进来时,他们来的很快。不仅如此,每人精神状态都还不错,神采奕奕的,看着很像那么回事儿。
徐二郎指了指下边几张椅子,对为首的长安说,“坐吧。”
长安和荣哥儿笑笑,就落了座。剩下长洲和长晖,两人看看爹,又看看哥哥,不知道这花厅里有没有他们的座位。按说是该有的,但这不是心虚么,总觉得他们胡搅蛮缠的事儿爹肯定知道。那这椅子就不能坐了,不然烧屁股。
徐二郎却抿了一口茶,放下茶盏看着长洲长晖,“既然你们俩不想坐,那就站着说话。”
长洲立马猴一样蹦到一张椅子上,“坐,我们坐啊爹,这不是我瞅你这次疲劳的厉害,儿子有点心疼你,正想着回头别让娘忘记给您进补,就跑神了。”所以刚才才没听清你说的话,这不听清了,我立马就响应爹的号召,赶紧坐下了么。
长晖不比长洲跳脱,他慢悠悠走到长洲毗邻的位子坐下,一本正经说,“爹,儿子也坐好了。”
徐二郎颔首,“许久没考教你们的学问,一人给你们出两道题,答完就可以走了。”
长安、荣哥儿、长洲、长晖:“……”
长安和荣哥儿只是有些傻眼,不过很快就点头应下。他们两个读书用功刻苦,从来没有懈怠过,根本不怕考核,反倒有些迫不及待。这就跟好学生希望被老师提问一样,既可以查漏补缺,也可以显示一下自己的功底,长安和荣哥儿虽然不是爱显摆的人,但在二叔/爹面前,还是想让他知道一下他们的实力。
两个大的欣然应允,这就衬得两小的没眼看。事实上,如今俩人的姿态,实在有些不雅观。
长洲和长晖已经坐不住了,跟屁股底下放了钉子似的。两人在椅子上扭来扭去,惹来徐二郎多看了一眼。两人被吓住,立马安生了。
不过却更欲哭无泪了。
长洲试探的说,“爹,我们期中考核结束回来时,您不是已经考过我们了么?这才隔了几天啊,您又考,儿子们是不怕麻烦的,就是心疼爹爹您辛苦。”
徐二郎闻言冷呵一声,“这时候知道距离你们上次回来没隔多长时间?那我怎么听你娘说,你们说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想娘想家,不想上学?”
长洲:“……”虽然他是这么说了没错,但是,娘你这传话的速度是不是也太快了一点?爹忙得分身无暇,好不容易回府了你们小叙别情不好么?提我们这几个糟心的孩子干什么?您提了爹不高兴,爹不高兴了,我们只会更不高兴。
长洲由衷后悔起来,干啥在娘跟前耍嘴皮子。虽然赢了娘是很得意,但是娘是有靠山的。她的靠山就是爹,这可不是吃素的。他们折腾娘,爹就折腾他们,冤冤相报何时了?冤冤相报……根本没必要么。
长洲此时愈发后悔,之前干啥说要等爹回来,干啥非得在允州赖这一两天。若是不赖着不走,他们这时候正在书院上课,怎么都比被爹逮住考核强吧?
爹可不会手下留情,一会儿考核不过关,答的不能让爹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