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胡大人兢兢业业,无端被罚,怕是不妥。”
哼,既想放人,又不想承担错判的恶果,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是不是无端被罚,胡卿家的心里,想必比谁都更清楚。是否需要朕派人仔细核查此案,还你一个清白啊?”
圣上要查他?
派谁来查?
不是东厂,就是锦衣卫!
落在他们的手中,不死也得脱一层皮,还不如老老实实降两级,过不了多久他就能重新官复原阶。
胡韶能屈能伸,立刻叩首,“臣甘愿受罚,谢主隆恩。”
杨廷和淡淡瞥了一眼胡韶这个不争气的,圣上还没将他怎么着,他就主动退缩了。
即便他急流勇退,顺天府尹一职也不能落到李元芳的头上。
“李元芳只是一名七品知县,没有管辖一府的经验。如今一跃成为三品顺天府尹,怕是不妥,请圣上收回成命。”
一众大臣深以为然,纷纷附和道,“请圣上收回成命。”
朱寿把玩着帽缨,嘴角噙着似有若无的笑意,“照着杨爱卿的意思,一府的府尹卸职后,只有别的府尹能调任,别人都没资格吗?”
“臣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哪个意思?”
“臣只是以事论事,以李元芳的资历,不足以担任顺天府尹一职。”
资历算是个什么东西?
朱寿话锋一转,“不知杨爱卿是几岁中举?”
杨廷和被问得一头雾水,老实答道,“十二岁。”
朱寿啧啧两声,“杨爱卿真是年少有为啊!很多人考了一辈子,连一个举人都没考上。可见年龄和资历都在其次,最主要的还是能力啊!之前,李元芳迅速找到了被劫的贡品,足以可见其能力不凡,应当不拘一格降人才。”
杨廷和承认,李元芳确实有些能力,但是顺天府是何地,云集了多少钟鸣鼎食之家、诗书簪缨之族,各种势力盘根错节,错综复杂。
想要胜任顺天府尹一职,需要的可不仅仅是能力,还要长袖善舞,八面玲珑。
就像是这次的贡品被劫案,李元芳揪着建昌侯不放,将他得罪了个彻底,简直就是个愣头青。让他坐上顺天府尹的位置,没两日就会被人给拉下来。
“那你说说,谁合适接任顺天府尹一职?”
杨廷和眉头一皱,“此事还得从长计议。”毕竟得平衡各方的势力,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决断的。
朱寿轻蔑地一笑,“杨爱卿就好好从长计议,在你有了决议之前,就由李元芳暂代顺天府尹一职!”
说完,他给杨廷和反驳的机会,便起身离开了。
张永看了看御阶下跪着的无羡,又看了看气呼呼离开的朱寿,拔腿追了上去。
一回到豹房,就见朱寿抬起腿,将一个看着碍眼的鼓凳给踹翻了,一路滚到了墙角。
“查!朕要知道,今日让小无羡如此费尽心思奏响登闻鼓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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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永虽有心替无羡说情,但是万岁爷正在起头上,此刻开口只会火上浇油,适得其反,还是等万岁爷息了怒,再提不迟。
……
杨慎见无羡离开了奉天殿,顶着他爹犀利的目光,迎了上去,“你没事吧?”
无羡一脸笃定,“我能有什么事?如今最不想我出事的,就是你爹了。放心吧,将我嫁去鞑靼之前,你爹不会让任何人动我一根汗毛的。”
杨慎见她向恭敬地他爹拱了拱手,嘴角的笑意亲切得叫人诡异。
她想做什么?
故意在人前制造假象,让人误以为她与他爹关系密切,怀疑她是被他爹指使的,才来告的御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