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散去,大殿之中,只剩下姜掌门和两位长老。
三人一阵沉默过后,姜掌门颇为无奈的道“恒定长老,无论如何,太岁也是先师唯一后辈,望你念及恩泽,多担待吧。他以后要是再犯混,也请你先行通知,切勿自行责罚。”
恒定面色不愉,说道“掌门,我执法以来,刑罚严明。你这是怕我借机害他,还是希望他犯错时,让我徇私。”
他这话,已是颇为无礼。姜掌门也不介意,微笑道“恒定长老向来公正严明,自然不会徇私,他若犯错,自当责罚,只是还望你先通知我一声,也好共同决断。”
内务长老恒归元性情温和,颇识大体,生怕执法长老屡次顶撞,让掌门心生嫌隙,接口道“道经有云,相由心生,我瞧他相貌气质和少时变化颇大,眉目端正,并无邪气,气度更是渊渟岳峙,颇有先祖之风,想必儿时那些顽劣不堪的性情,早已被红尘俗世,消磨干净了。”
恒定哼了一声,道“他气度如何,恕我老眼昏花,看不出来。但他的品质恶劣却是和以前一样!你没听说么?三代弟子元坤,是撞破了他的无耻行径,才挨了他一顿好打。这刘太岁,他师妹不远万里陪他回来,他却鬼鬼祟祟往她杯中下药,绝对不会是想干什么好事。如此忘恩负义,下作行径,也只有这个畜牲才能干得出来。”
姜掌门笑道“唉,不然,恒定长老,他们结伴而来,自有他们的因果羁绊,他下的什么药,元坤也不知晓,也不见得就是图谋不轨。即使是有所图谋,你看他二人万里相伴,同来同去,焉知不是你情我愿。这些男女间的恩怨纠葛,是是非非,外人哪里又分得清楚。”
恒定缄默无言,掌门师兄如此维护,辩下去也是毫无意义,只得长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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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有所思,夜有所想。
赵依丹这几天夜夜噩梦,不同的场景,相同的问题。那就是一张张陌生的脸孔,追问着一个问题“刘太岁,我问你,你还记得我是谁么?
她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大的压力。
那日自从出了玄剑阁之后,柳守则随即在天剑山西侧选了个洞府。通常炼气期的修士,是无权拥有自己的洞府。但柳守则看中了,久岁跑了趟内务处,居然也拿到了洞门玉牌,拿过来时,上面连他名字也已刻好,这既是洞府阵法禁制的玉牌,也是天南剑派的身份象征。
柳守则在洞府内参观一圈,无视交谈欲望颇强的久岁,把二人请了出去,只说自己最近心有所感,需要闭关几天。
是夜,柳守则让赵依丹趁他闭关的时候,搜集些门派内的各种消息。记住每个来人的相貌及名讳。他估计,这几日会有人来登门拜访。
第二日,的确是有同门陆续登门。不过来拜访的没几个,上门的恶客倒是不少。经过统计,四天内,有六名筑基初期,四名筑基中期,一名筑基后期来过。其中只有一个筑基初期的年轻人,那日未在山门,没见过刘太岁,只是过来瞻仰金丹老祖后辈风采的。
其余那些人,听说刘太岁躲着闭关不见,或嘲讽,或冷笑,或愤怒。有的留下了名讳,有的则是一言不发,直接掉头走人。
好在元坤受了师命,每日都会来这里,一些没留名讳的,问他都能得到答案。
但是门派弟子如此之多,赵依丹这几天得到的消息,不过沧海一粟。越想越是觉得,正如当初柳守则所说,这是个千疮百孔的计划。
天剑山地脉汇聚,灵气浓郁。
这夜,月华正浓。柳守则自闭关中醒来,他已有所明悟。玄窍内的十三颗金丹碎片,内蕴十三滴元婴精血,相互牵引,生生不息,这才是他自太古沉寂,如今仍能醒来的原因。并且最近这些时日,在他体内真元刻意调动下,能暂时把这些金丹碎片汇聚一处,临时形成一颗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