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守则环视众人一圈,见大家脸上都强忍着不爽,笑道:“你们不是在怪我吧?”
恒无星勉强挤出个笑容,摆手道:“哪里哪里,怎么会怪你呢!不要多想啊。老夫就是觉得奇怪,你阵法造诣如此之高,怎么才走了那么点距离。要是太岁不嫌麻烦,还请给老头子解解惑……”
柳守则颇显得无奈,解释道:“黄泉碧落宗几千年的护山大阵,我要是一路走到内谷,给他们破了。我们有命拿第一,你觉得有命回去么?就算是黄泉碧落宗不在意,别的修真门派会怎么看?哪个门派没几个有夙仇的敌人。到那时,恐怕我们在所有的修真大派的眼中,就是一个极大的祸患。破人护山大阵,争这个第一,在我看来,实在是取死之道,不知诸位如何看?”
这道理其实也很浅显,只是十六门会分配的门派资源,实在太过重要,利欲熏心之下,倒没人想到这层。姜掌门面色尴尬,呵呵笑道:“还是太岁心思缜密,所言极是啊。但是接下来的斗法比试,不知太岁如何看待,我也想听听你的高见。”
柳守则洒然一笑,道:“自古修士斗法,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斗法生死只在瞬息之间,自然是要全力以赴,若上来就存了心慈手软的心思,那纯粹就是自寻死路,不如主动认输罢了。我也没什么高见,要是遇到邪魔外道,杀之后快。遇到正道同僚,有余力的情况下,倒不妨给对手留条活路。”
姜掌门闻言,沉思良久,最终长长叹了口气,说道:“我本来打算,阵法比试获得头筹,斗法一项不如避其锋芒,这样也能避免和别派结下生死仇怨。只是这么看来,我先前倒是有些轻重不分了……”姜掌门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神色逐渐坚定,沉声道:“斗法一项,确实极其凶险,在公在私,还是全力以赴才更为稳妥!至于名次如何,我们是不是难承其重,将来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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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门斗法,生死勿论。
修真各派之间,自古以来厮杀争斗,不是为了灵山宝境,就是为了天材地宝,仙花灵草。十六会的盟约,其实就是把十六派的大规模死斗,转变成规模小些的赌约。
斗法之时,若是两个没什么旧怨的门派遇上,也并非是要不死不休。只是参赛者都是精英弟子,实力境界大多相仿,法器往来又是威力巨大,胜负生死往往只是瞬息之间。若不全力施展,莫说会辜负了宗门厚望,也是在自寻死路。
所以每届的斗法,失败者大多非死即伤,少有能够全身而退的败者。
也正因如此,历届以来,上场的都是各派惊才绝艳的人物,生死相搏,更会出现一些堪为经典的竞技斗法。
此时,太阳刚刚自东方升起,十六派众人纷纷入场,数百个观礼的门派,也早已在场外等候,翘首以待。
原本炼丹比试空地上,拼起了一座由十六块巨石组成的擂台,擂台长宽三十二丈,四角布了四个阵旗,巨石四周刻满了阵法符文。
十六名炼气巅峰,依次抽签,决定比试的对手。十六名筑基巅峰也是如此。斗法一项,炼气期和筑基期的修士,各取一人第一。
为了方便观摩这三十年一届的斗法,两个境界的比试都在同个擂台,一轮炼气期的比试,一轮筑基期的比试,如此循环反复。
抽检结果出来,第一轮的比试,是天南剑派的刘太岁,和枯骨门的一个弟子。
柳守则经过第一日狂野奔放的炼丹比试,早已被各门各派关注,一上台,下方便起了碎碎的议论声。
他的对手,是个三十左右的消瘦汉子,黑上的长袍上,绣着数个骷髅头图案。这人修行的功法气息,和主楼上的那个白骨老道,有着几分相近,显然是师出一脉。
消瘦汉子使的是两只月轮,他方一上台,便低喝一声,于十丈外掐诀掷出一只月轮。月轮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