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斯故作思索，微微蹙眉，双手抱在胸前，好一会儿才说“要不，以身相许或者当一次人体模特——不穿衣服的那种。你选，我都没问题。”瞧这语气一本正经的，说出来的话简直是流氓，比流氓还流氓。

不羞是假的，佟年哪听过这种话，还是用一种如此正经的语气说出来的。

她看着他，脸由红变白再变红，好一会都说不出话来。努努嘴，活脱脱满嘴装满松果的小松鼠。

想了很久，末了才难为情地说出来了，“我还没成年，我不想害你，那样你会坐牢的。”她神情认真，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

愿不愿意是一回事，能不能又是一回事。她没成年，不能呀！

最惹人的是她的眼睛，很亮。

她看着他，瞳仁是淡淡的琥珀色，在阳光下愈发的浅，也愈发的纯净，没经历过勾心斗角，是少有的纯净。

该死。

他突然有一瞬间失了神。但也只是一瞬间，就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了。

他多久没这样过了？他也不记得了。

下一秒，他就笑了，声音不大，但她足以听见。

这还是他第一次从一个小姑娘嘴里一本正经地听到这话，脑回路不一般啊。

他想坐牢还不一定坐得了。

倏地，他低下头来看着她，眼角眉稍都是张扬的笑，又有些流氓地说到“没事儿，那可以等你成年，我不介意的。”眼尾微挑，说不出的撩人。她迟疑了一秒，赶紧低头避开他的视线。

怎么越来越离谱了？

她皱着眉头，软绵绵的脸上有不协调的严肃，莫名有些可爱。

他看着眼前的样子，像小孩子的恶作剧心理满足了似的，他也没想着怎么样，把人逗成这样也差不多了，顺口说了一句“别往超市那边的巷子那儿走，不安全。”

为什么不能走呢？因为那有人在吸毒。可他没说出来，不想吓到人家姑娘。

他走了，只留下一个笔挺的背影。

这是他，以后也是，无论遇到什么事他的背脊都是挺直的，和他的人一样。

见周惹斯走了，不由得松了口气，总算保住了自己。

太吓人了！她刚刚腿都软了，差点就站不稳了。

佟年走进超市，不仅买了蚊香还买了自己要用的。但买的东西多付钱的时候就有一点尴尬了。

东西太多，她没有手再去拿钱了，老板娘见了，直接把东西接了过来。

她连忙说谢谢，老板娘笑笑没说话，问道“怎么今天才来报道，还是一个人来的。”

佟年一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正在找钱的手突然挠了挠头，脸有点红红的，回答道“临时吃错了东西，进医院了，自己折腾了两天，今天才来报道的。”

自己一个人在医院，那父母呢？

老板娘一听，笑着应了一声，接过钱没再说什么，嘱咐了一句女孩子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语气是慈祥的。她乖乖地点点头。

老板娘见到佟年，很喜欢。

女孩穿着朴素干净而又肥大的校服，大大的衣服包着小小的人儿，不施黛粉，留着齐齐的短发，额前有层薄薄的刘海，皮肤白净。

不似有些女生，脸明明嫩得能掐出水来，脸上却画着大浓妆，穿衣打扮十分成熟，少了几分青春朝气，多了几分市井俗气。

因为提的东西很多，她的肤色变得更好看了，白里透红的，浅浅地笑起来，如三月暖阳，如微风拂过，如桃花初开，嘴角还有一个浅浅的小梨涡，说话也是柔声细语的，让人见了能不喜欢吗？

买完东西她发现自己好像没什么钱了，得去学校旁边的银行里取，银行在那边呢？

好像要往超市那边的巷子走，她没有多想，就往那边走了，光天化日的，总不会那么明目张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