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谁知当天又接到任务,安排他到邻市一趟。
白秉霖只好让管家去租了马车,跟车送白清浔回南巷。
白清浔倒是无所谓坐什么车,相对于汽车的快速,她更喜欢马车的慢悠悠。
她感觉这样,时间才走得更慢一些。
一路上管家和车夫聊着闲话,听的白清浔昏昏欲睡。
突然几声枪响,拉车的马受了惊,抬着蹄子“咴咴”嘶鸣。
马车陡然一停,若不是白清浔反应迅速,双手抓住窗户,不然肯定会被甩出去。
“停车”
外面有男人低沉的声音传进来。
一个男人扔了木头挡路,又拿枪指着车夫。
车夫和管事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吓得面无血色,赶紧拽住缰绳,让那人上了车。
“向北边走,往容易藏身的地方走!”
白清浔坐在马车里,大惊失色。
莫不是碰到了劫匪!
从前就听师父说过,南巷和宣州之间有一段山路,人烟稀少,前朝末年就常有劫匪出没,后来宣州军政府上台,强势的清扫了那些土匪,当地山民纷纷叩头感谢政府。
城里的报纸好像还大肆宣传过军政府剿匪的光辉事迹。
难不成还有余孽?
白清浔探着身子,准备拉开车帘。
倏然,一个身影窜了进来,冷风中夹杂着血腥的味道。
“进去,不要出声!”
男人声音清冽,用枪指着她的脑袋。
听起来似乎不是土匪,白清浔稍稍松了口气。
重新坐了下来。
一想到母亲留给自己那么多的钱分文未动,白清浔心有不甘。
手里抓紧车帘,准备随时跳车逃跑。
她可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
然后低着头,佯装镇定试着谈判:
“我不出声,我们载着你安全离开,你也不要伤害我们,这样也算公平吧?”
那人半晌没出声。
白清浔忍不住抬头。
“怎么又是你!”她低声叫道。
就是那个给他治腿伤的人!
这张脸一连见过两次,她当然认得出来。
“是我咱们还真是有缘。”
那男人看上去虽有些疲倦,说话间仍是一副痞气。
“呸,狗屁缘分,遇到你准没好事!”
她在心里暗骂。
白清浔向来落落寡合,上次救他,只因一时多嘴,事后也颇有后悔。
这些年她早就生活被磨平了性子,救人也只不过是答应过师父,救死扶伤只为医者本分。
冤家路窄,两人各自无话。
白清浔端坐一会,盯着他揣摩。
这人看上去约莫二三十岁左右,普通衬衫外套,上面沾了些血迹,不过都不是他的。
都是些稀松平常的打扮。
脚上却穿着一双军靴。
他是军政府的人?
她见过大哥穿过这种款式的鞋子。
“你们只管驾车离开这里,我绝不会伤你们性命。”
那男人半眯着眼朝外面吩咐,然后继续闭目养神。
山路虽然陡峭,对于常年驾车的车夫来说,确是轻车熟路。
马车只从僻静的小道飞奔,轻易就甩开了追他的人。
男人微闭双目,手里仍牢牢握着手枪
样子有些狼狈,却依旧微扬下巴,倨傲颔首。
明明只是安静的坐着,却一股强大的气场让人无法忽视!
白清浔如坐针毡!只觉得不能坐以待毙。
他手里有枪。
三个人和他单打独斗,估计占不了上风。
但如果刺伤他,那逃跑起来却有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