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胆量,一时间似乎竟不知如何应对。小花狗也不再动作,一大一小四目相对,空气突然像是凝固了一样,安静的可怕。
“嗷呜”一声刺耳尖叫响起,尖锐入耳,令人心颤,说时迟那时快,这凶兽已腾空而起,张开血盆大口,扑向那小花狗。这小花狗也是毫不迟缓,动作异常敏捷,不待转身,后腿一蹬,窜出几米开外。恶兽扑空,似是恼羞成怒,立即又转身扑杀而去,却又被这小花狗辗转避开。经过这一番躲闪,这小花狗似乎已完全不再恐惧,又面向恶兽,“汪汪汪汪汪”急速的尖叫,这次与先前声调完全不同,似乎是一个胜利者在诛心“我就站在你面前,你能奈我何。”
这梼杌几时受过如此奇耻大辱,双目暴红,尾巴绷直,尾尖上刀刃一般的角质悬在空中,左右摆动,蓄力又是向小花狗一个扑杀过去。如此反复了好些回,那凶兽竟被小花狗引向远处,不一会便离开视线,只能远远的听到不时响起的震怒的刺耳尖叫声。
少年不再犹豫,扯身踏出灌木丛,小跑到那只栩鹿身边,伏下身,伸手轻抚鹿身,一边安慰道“鹿兄,没事了,别害怕。”说完便从背后的药篮里扯出一块素布,麻利的撕开,就欲给那栩鹿包扎腿伤,但是手刚伸向鹿腿,这原本已经缓和的栩鹿突然又不住的颤抖起来。“鹿兄,我这都还没碰到你伤口,你这咋还”话音未落,少年突然汗毛炸起,似乎是明白了什么。放下手上的素布,缓缓扭头。
梼杌!
这恶兽竟又无声无息的返回,就蹲坐在少年身后,静静的看着,似乎是胸有成竹的看着一个将死的小丑表演。
“这他娘的竟然识破了本大侠的调虎离山之计。”少年心骂道。“罢了罢了,反正横竖也是一死,我死也得舒一口恶气。”心想至此,先前的恐惧感竟顿时消散,少年站起来,转过身面向恶兽,双眼紧盯这对面那血红的双瞳。
“你这个凶兽界的败类,我张星河今天就算是死,也得硌掉你几个牙,我来世做鬼也不会放”话音未完,这梼杌已腾空而起,再次张开血盆大口,扑面而来。
少年眼见逃生无望。双眼一闭,心想“我就这么完了?娘,儿子不孝,来世我再孝敬您吧。虎子,你记得给我收尸。”转念又想,“这他娘的哪有尸可以收,估计全在这畜生肚子里了。”少年还想感慨,突觉不对,“这畜生是飞天上去了吗,咋还落下来。”想罢便睁眼看去。
只见这恶兽却已趴在自己身前,近在咫尺,仅有一拳的距离,可是它却一动不动,再细看,这畜生腰脊处竟已塌陷,似是被人拦腰打断,瞬时毙命,毫无生还的可能。少年一脸懵懂,还没来得及作何反应。
“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毛孩,不过就凭你这临死了还要硌它俩牙的倔脾气,我还真有点喜欢你啊。”
随着这深邃低沉的声音扭身看去,只见一位老者不知何时已经伏身在给那栩鹿包扎伤口了,似乎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三下五除二,老者便给这栩鹿处理好了伤口,也不知是用的何种神药,那栩鹿竟已经能站立起身,试探性的走了几步,便跳跃而起,向林中跑去。
目视栩鹿进入山林深处再也不见了踪影,这老者转过身,目视少年。只见这老者一头白发竟无一丝杂色,令人惊奇的是这一头白发之下却是一张温润饱满的脸颊,但从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睛来看,这又确实是一个处世极深的老者,鹤发童颜不过如此!老者双目深邃,打量这面前这个略带青涩的少年,目光扫过之处,温暖慈祥,竟无一丝不适之感。这老者一袭素衣,一尘不染,腰间挂这一个拳头大的酒葫芦,右手握着一根黑木,似是拐杖。
“爷爷,刚才是你救我的吗,我还以为今天要成这畜生的下酒菜了。”少年苦笑道。
“怎么,现在害怕了吗,那你刚才为何要跳出来,一只栩鹿的命值得你出来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