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萧云哽咽了起来“二伯，对不起。我真不知道，我真不知道。现在太迟了，太迟了啊！”

顿了顿，萧云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然开口再次问道“那么，为何你要让名医何德志对爷爷下手”

萧默宇凄厉的笑了笑，开口低声的道“何德志最开始我真是好心介绍给父亲治病的，只是后来二伯变坏了。我来到京城之后，何德志的家人全部都是被叶家控制了。我在这儿，本来就是身不由己。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我同样无能为力。”

顿了顿，萧默宇抬头看着远方忽然问道“爸，好还好吗”

萧默宇从床上躺了下去，眼睛直直的看向前方。似乎，他看到了那一栋复古别墅中，父亲萧水寒站在菊园中，佝偻着身子看着黄的，红的，白的菊花……

“好，都好。”萧云泪水滚滚而下，忽然伸出手来，用力的一巴掌扇在了自己的脸上。啪的一声响过之后，萧云低头看着躺了下去的萧默宇，低声问道“二伯，你怨我吗”

每一个字，都是轻轻颤抖了起来。

虽然萧云很不愿意相信，这事情的真相。但是，有时候现实就是这般的残酷。

萧默宇只是看着萧云，开口问道“当年，把你弄丢在漫天风雪中，你怨我吗”

看着床上面容枯槁的萧默宇，萧云用力的摇了摇头。曾经的那些恩恩怨怨，在这一瞬间全部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内疚和自责。

“我们是一家人。”萧默宇伸出手，用力的抓住了萧云的手掌，挤出了一丝笑容，开口低声的说道“二伯曾经犯过错，当年父亲在月下严厉问我的时候，我曾发誓要是这件事情与我有关，那么就让我惨死异乡。一切，因果报应，与你无关。再说，我们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没有恨没有怨。是我犯错了，只希望我死之后，孩子你可以原谅我。你没有错，所以你无须自责。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只不过，现在的萧云抓着萧默宇的手掌，却是迟迟不肯离去。眼泪簌簌而落，滴答滴答滴落在了床单上。

而萧默宇的呼吸渐渐微弱了起来，生命终于一点一点走到了尽头。他看着萧云不走，收回了自己的手，开口喃喃的道“你要是再不走，二伯死不瞑目。二伯做的这一切，都是没有任何意义了。快走，我给你把这里拖着。”

听着萧默宇这席话，萧云哭的更厉害了。泪水稀里哗啦，模糊了他那一张意气风发的脸。

最终，萧云终于站定起来。走向了那一把红木椅，从空心的右腿上，取出了一卷东西。轻飘飘的一卷东西，拿在手里却是让萧云感觉沉甸甸的。

“云儿，答应我。我的事情，不要告诉爷爷。就让我做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吧，我不想爸难过。还有，你记得我跟你说的话，防着一点儿辰飞。”萧默宇在床上艰难的侧过头来，那一张蜡黄的脸色，开始一点一点变得煞白。

这一瞬间，这个已到半百的男人。眼眶之中，终于噙满了晶莹的泪水。

那是不舍，对于萧家，对于亲人的不舍。只是，自己一错再错，最后虽然回头了，但是死在了自己的侄儿手里。

这一辈子，他们几个哥们都是欠萧云的。

或许，这的确就像是萧默宇说的那样。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谁说浪子回头金不换的”在萧默宇的心中，终于酸涩的响起了一席话“难道，是我回头太迟了吗还是，上天早已经把一切都注定好了”

而萧云这个时候，拿好了药箱。转过头看着病床上的二伯，脚下沉甸甸的，一步都是迈不出去。只是，用力的点了点头，答应了二伯生命中最后的请求。

“走吧，走吧。”萧默宇气若游丝，艰难的开口道“要是有可能的话，我死后把我埋在，把我埋在故土。要是麻烦的话，那就算了。这里的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