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氏立刻应声而去。
顾绵绵做了个好长好长的梦,她梦见自己进宫了,老皇帝死了,她娘成了太妃。那个年过四旬的新帝,比她爹年纪还大,一群太监把她抬过去,让她侍寝。
顾绵绵气得把皇帝大骂一顿,她是定过亲的人,她的未婚夫叫卫景明。可是,卫大哥你在哪里。
顾绵绵在宫里乱窜,她被关了起来,人人都说她是个疯子,若不是方太妃照看,她连馊饭都没得吃。
她整天想卫大哥,谁知自己真的又见到了卫大哥,可是,他已经变成了太监。
她不管那么多,就算你变成了太监,你也是我男人。
顾绵绵想醒过来,我不是疯子,卫大哥不是太监,他要去锦衣卫做小旗了。
可是她感觉自己和梦里的绵绵像两个人似的,梦里的绵绵就这样和太监卫大哥一起过了好多年。后来皇帝死了,又有新皇继位,卫大哥已经是北镇抚司的指挥使了。
顾绵绵高兴极了,她出了宫,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小妇人,被卫指挥使藏在京郊一个农家小院里。他们多恩爱啊,可是恩爱日子没过几年,绵绵生病了,卫大哥贴身照顾她大半年,还是没能留下她的命。
从此,卫大哥辞去差事,独自一人守在她坟前,每天都会絮叨好几遍,“绵绵,我会永远守着你的……”
这样守了十几年,某一天晚上,他无疾而终,趴在顾绵绵的坟头上咽下最后一口气。
顾绵绵见到苍老的卫景明趴在坟头上,心里如同刀搅一般疼痛,卫大哥,你快醒来……
他仿佛听见了他的号召,一缕魂魄飘飘荡荡起来,钻进了坟墓里。很快,两道影子从坟墓里一起出来,飘向了远方。卫大哥旁边的那道影子,分明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卫大哥对她无比怜爱。
顾绵绵心里大急,她是绵绵,我是谁,然后她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吴远听说顾绵绵昏倒,疾步而来。
一入西厢房,吴远和顾季昌翁婿二人打过招呼,也顾不得避嫌,拉起顾绵绵的手就开始诊脉。
吴远的眉头越皱越紧,从脉象上看,绵绵似乎没有不妥。他又翻开顾绵绵的眼珠子,见她的瞳孔忽大忽小,这是做噩梦的表现。
吴远看向顾家人,“绵绵可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顾季昌看向卫景明。
卫景明也不隐瞒,把二人之间的对话仔细又说了一遍,一个字不留。
吴远沉吟片刻,“想来是卫兄弟的哪句话刺激到了她,一时急火攻心,等她缓过来就好了。”
顾季昌连忙问,“小吴大夫,我女儿可有异常?”
吴远摇头,“从脉象上,姑娘身子好得很。有人受了刺激就会做噩梦,你们都是她的亲近之人,多喊她几声,说不定就能喊醒了,只要破了噩梦,很快就能无碍。”
卫景明抱拳,“多谢小吴大夫。”
吴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坐到旁边的桌子上写药房,嘱咐阮氏如何给顾绵绵喂药。
吴远看过病,又看了卫景明一眼,然后带着药童走了。
顾季昌坐到床前,拉着女儿的手,“绵绵,你别怕,你要是不想去京城就不去啦,一辈子在爹身边也可以。爹虽然只是个衙役,能养得活你们娘儿几个。”
顾绵绵似乎听到了顾季昌的话一般,她的手忽然握紧了他的手,开始说胡话,“爹,爹,我不要进宫,爹,你去把卫大哥救回来,他不是山匪……”
顾季昌还没回应呢,她又道,“官人,我死后,就把我葬在这院子外头,我想永远陪着你……”
卫景明听到这话心里大惊,他一下子冲到床前,摸了摸顾绵绵的额头,又摸摸顾绵绵的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