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显得文净、沉稳。果然是穷人的孩子早成熟。
暗暗吸口气,平复心情,不急、不急,慢慢来!宋简茹慢慢消化情绪,想起自己干什么来了,连忙拿起门边扫帚打扫卫生。
到底贫穷,药堂病房也极为简陋,跟现代格子间似的,小小的,统共放了一张不及一米的木板床,板床上连铺的褥子都没有,只有一件脏得看不见布颜色的薄被子。
要是放在以前,宋简茹肯定要吐槽一句,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可是睡过宋家小屋,宋家连这样的脏被褥都没有,昨天晚上,她抱着小四玲子才好不容易睡着的。
穷到最后,连打扫卫生都变得很简单,宋简茹把里里外外扫干净,又问药堂的人要了块抹布,把床板、床头都擦一遍,没一会儿就结束了。
看着小家伙恹恹的坐在门槛晒太阳,同情的叹了口气,没爹没娘的日子可真难啊!
“背朝太阳,小脸面朝门里。”宋简茹怕他晒伤,“我去厨房还抹布。”
宋梓安没听她话,半倚在墙,他现在的身体虚得很,动一下就要出冷汗,懒得动弹。
宋简茹当然看出来了,大病初愈,真是将补的时候,可是宋家连一顿都吃不周全,怎么给他进补,更何况,一大家子都住在一起,为了他的病,已经掏空家底,惹得众怨,就算有还有些权威的大家长宋老太太也无能为力。
脚底踩着十文钱,宋简茹还了抹布,站在厨房未动,老厨娘正在杀鸡宰毛,皱眉,“宋家小娘子……”意思是抹布我都借了,你还不走干嘛?
“大婶,我姓宋,名叫简茹。”
嘿,这小娘子一脸笑嘻嘻过分热络,让老厨娘紧惕,“我告诉你,别想打这鸡的主意,你们宋家的药钱、汤钱都没了,要不是我家老爷心善,昨天就赶你们回家了。”
宋简茹尴尬的笑笑,“我奶奶还没来,我闲着也是闲着,想帮你一块煮晚饭。”
晚饭?
“你说晡(午后三时至五时)食?”老厨娘笑笑,“你来之前,我们药堂已经吃好了,我这是为明天敬神准备的。”
宋简茹想给梓安买碗鸡汤的计划泡汤了,但她还是没走,蹲到老厨娘身边,帮她一起宰鸡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