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做了什么,我可不能像你一样装作一切无事发生。你不会以为装作无事就可以保证你的一生不受其烦恼了吧?总有一天,我说,总有一天你逃避的东西会追上你。”
德克萨斯盯着白羽,嘴唇动了动。
“你到底想知道些什么?”
“你到底想隐藏什么?”
“我是出生于哥伦比亚,没错,但这并不能代表什么事。”
“你的家族呢?德克萨斯家族……”
“那是个古老的故事。”
“那对你来说恐怕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古老吧。”白羽笑笑。“德克萨斯家族曾经十分强盛,可是现在……”
“现在被除名了,再也没有了,只有我还在这里。你想知道的是这个吗?”
德克萨斯眯眯眼。
“我见证了家族最后一次灾难,这次灾难再也没能让我的家族重新站起来。可一个姓氏的衰亡并不是由一个灾难造成的,而是由持续不断的恐怖堆积而成,是被许许多多你想不到的欺骗与阴谋压垮的。我被卖往叙拉古——那是我对他们来说最后的价值——并且成为了一名杀手……”
“和拉普兰德。”
“……和拉普兰德。但她来自叙拉古。她也是一个可怜人,可是她至少不需要在记忆诞生的最开始,就没日没夜地听家族中仅存的人们在你耳边不断地讲述那些过往的故事。
——什么我曾祖父怎么被背叛,我祖父怎么被刺杀,我的盟友们如何不断的离开我们。拉普兰德没有经历过这些,她只知道在某一天的某一时刻,一群人杀光了她的家人,并把她送到了杀手协会的手中,成为了另一名杀手——
她是幸运的,白羽,她有仇可服,她知道谁毁了她的生活,她知道她有一天必须提刀面对叙拉古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家族。所以她目标明确,矢之不渝,并且不会退缩。但你让我向谁复仇?向虚无缥缈的时间吗?向回忆吗?向历史吗?向命运吗?”
德克萨斯把身体向前靠去,双手捏住椅子的扶手,语气平静,但她的眼神中却透露出寒光。
“你让我怎么去做?你让我每天晚上重温一遍我家族百年衰亡史?它消失了,所有人都死了,除了我。这是长久的恐怖,我长久以来都生活在四五岁时那阴暗潮湿的破旧庄园中,每当我回想起那段时光的时候,我都有一种错觉。
“——好像我的身体和我的灵魂在腐朽,就像我的家族和那些褪色的故事一样。曾经我抱有希望,我以为我可以把过去抛去,但是现在我明白了——
“你永远无法和某些些东西抗争。
“我不知道这种东西是什么,也许它有很多的名字时间、过往、记忆或者是什么。而你所能做的只有逃,越快越好,越早越好,越远越好,否则终有一天它们会突然扑上来吞噬掉你,就像它们吞噬掉我曾经的希望与幼稚想法而已。我杀的人越多,我就越明白这一点,这是我唯一需要感谢叙拉古的地方。”
又是一次长久的沉默。
白羽用笔敲了敲桌子,忽然笑了起来。
“我了解过很多干员的履历,我知道他们的故事,那其中大多数都带着悲惨的味道,可他们为什么选择罗德岛而没有去选择整合运动,难道仅仅是因为罗德岛环境好?
“——他们,我是说……罗德岛在他们的眼中发出了一点光,一点好像隐约能引导他们离开黑暗的光明。他们在这儿终于有东西可以追寻,或者有些值得追寻的东西去追寻了。
“——你让拉普兰德去追寻什么,复仇吗?复仇又能怎样?你觉得拉普兰德真的觉得杀人是一种非常有意思的事情?就算拉普兰德完成了复仇,她又该去哪里?我在每个人身上都可以看到希望,除了她。”
德克萨斯睨视着白羽。
“拉普兰德是何时染上矿石病的?”白羽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