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检大楼是根本无法阻挡所有感染者和非感染者难民的。陈站在大楼下的边检站当中,深刻体会到这一点。
那些难民的人数实在是太多,近卫局投放了绝大多数兵力才能勉强把持住几个据点不被冲垮,但是她知道,仍然有大量的难民不顾危险,渡河、翻山、冒着被高压电网电死的风险偷偷扎进龙门外环贫民窟这一深渊之中,自以为获得了新的生活,谁知道贫民窟的危险更甚于这里。
今天本来是陈放假的日子,但龙门越来越紧张的局势,使得陈无法安心度过一天的假期。
她早上四点钟起床,起床后就马不停蹄地从家中赶来边检处,借着自己的近卫局高级警司身份和良好的声誉,接手了目前边检关卡的指挥任务。
每一个边检关卡,这两个星期以来,平均要受理数万名难民的检查任务,尤其是这几天,人数更多,其中超过一半是感染者,原因是切尔诺伯格本来占据七八成的非感染者都没能活着回来,或者在切尔诺伯格天灾当中也感染上了矿石病。
大多数非感染者都被放行,少部分老弱妇孺感染者也被允许带着家属进入,其余的要进行第二步审查。
被隔离出来的感染者得知自己被隔离之后,绝大部分都情绪激动。尽管陈于心不忍,但还是让自己的手下进行武力镇压。
望着那些被检查出感染的原切尔诺伯格非感染者市民脸上的痛苦与绝望表情,陈突然悲哀地想到,自己若是其中的一员,也要像那样被圈在一起,如同牲口一般被别人牵着走,根本无法看得出之后的路是怎样的。
吵闹的声音一直非常之大,大到很多体质差的人难以忍受。就在上午的时间段,已经有三个感染者受不了这里的环境,矿石病急性发作,化成了一堆黑色粉末。
幸好近卫局处理这些事情非常及时,没让尸体溢出大量源石粉尘感染其他人,但那也已经把边检处搞得人人自危,感染者与非感染者矛盾加剧。
即便同样都是难民,两方依旧常常大打出手,多次暴乱。
从人群当中挤出两名近卫局治安队员,他们按着帽子,走向陈这里。
陈看见不远处的感染者聚集处好像被分散了开来,另有两支近卫局机动部队被调了过去,这说明那里刚才发生了一些事情。
突然的,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冷风吹过,陈打了个寒颤。
“发生什么事了?”陈没有等那两个人开口,先问道。
“陈sir,不好了,我们的队员和一群感染者起了冲突,谁知那些乌萨斯人实力强悍,还有会源石法术的,我们不敌他们。”
“冲突?”陈皱了皱眉毛,“有人员伤亡吗?具体的原因是什么?”
“陈sir,目前两方都很克制,没有人员伤亡。”那名近卫局队员继续说,“那些感染者身上配有精良的武器,其中还有术师,人数大概在几十人左右。”
“这么多人?”陈朝那里踏了两步,“带我去看看。”
“不用了,陈sir,他们的领袖已经过来了。”近卫局队员指了指人群,“那些家伙……我有一个猜测,好像是一支作战小队,不然为什么那样有编制?”
“是整合运动的人吗?”
“不知道,但我觉得如果是整合运动的话,怎么可能就那样大摇大摆地直面边检关卡,直面近卫局?”
那名近卫局队员的话音未落,保持阵型的近卫局治安士兵们忽然从中央分出一条路,另外有两名全副武装的士兵跟在一位白发少女的身后,表情严肃地监视着她。
那个少女看起来有些弱不禁风,大概就是刚才近卫局队员口中的对方领袖了。
“她就是那个术士吗?”
“那个术士?”近卫局队员愣了一下,“不,陈sir,他们有好多术士……”
陈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