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爷,老爷找你。”
还没等沈宽发牌,管家林福就找了上来,一听是林大望找自己,他顿时精神一震,钓了这么久的鱼,总算是到了。
“贤婿,来来来,过来坐。”见到沈宽,林大望胖脸顿时笑成一团,连忙招呼他进花厅就坐。
“岳父大人,小婿有礼了,不知岳父大人招小婿来有何事?”沈宽有礼有节地抱拳稽首,而后在林大望对面坐下。
“贤婿呀,为父之前还不知道,你竟然还精通大明律例。”寒暄了两句,林大望才开口笑道。
沈宽连忙谦虚道“略懂、略懂。”
“贤婿,你既知晓大明律例,那便应该识字吧?不知你是在哪开的蒙?”正是知道沈宽家没那个闲钱去读私塾,林大望这才会有此一问。
“年少时,曾遇一老者,蒙他老人家教了些。”沈宽信口扯着谈,他还不信林大望还能去求证。
林大望看出他不想说,便也没有多问,转而笑道“贤婿,你可知我们林家要想长长久久下去,最重要的是什么?”
“功名?”熟读明史,沈宽当然明白,在明朝,那真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只要能考取功名,哪怕是最低的秀才,也能见官不跪免赋免税,因此只要考取到功名,就会有人上赶地把土地投献到其名下,迅速完成成为一地豪绅的原始积累。
林家现在最大的窘境便是如此,家中没有有功名的读书人,否则又哪里会怕一个小小里长?
“着啊,贤婿你果然一点就透。”林大望没想到他还真说中了,稍微一愣这才说道“我看贤婿聪慧,又识文断字,你可有心考取功名?”
听到林大望打着这个主意,沈宽就是一阵头疼,识字他是没问题,就算诗词歌赋,他也能剽窃一些,但这什么八股文,他真是彻底的门外汉。
如果是穿在嘉靖正德年间,科举确实是最好的一条路,但这会是万历四十年,再过三十年明朝都要亡了,那么再耗费巨量时间去科考,无疑是一条不划算的道路。
但直接拒绝林大望可不好,就像是领导安排的任务,脑子有包才直接拒绝,只有迂回推进让领导清楚其中难度,这才有回旋的余地。
沈宽脑子一转笑道“小婿自然是愿意的,不知岳父大人准备了多少银两助我求学?”
“三十两?”一提到银两,林大望脸上笑容就有些僵了,沉思好一会,才期期艾艾地报出一个数字。
“岳父大人说笑了。”一听这数目,沈宽脸皮抽动了两下,好家伙他这便宜岳父简直是想空手套白狼,三十两要想科考中第,在这个年代简直就是笑话。
沈宽耐心地跟他解释道“且不说各类经义和赶考耗费,光是寻访名师所需束脩,三十两连个零头都不够。”
“那五十两,一百两?”看着沈宽的脸色,林大望满脸肉疼地往上加,见沈宽没有表示,林大望略微沉思,这才下定决心长叹一声“贤婿啊,看来,我林家命中就没有出读书人的命啊,罢了罢了。”
“岳父大人,我倒是有些主意。”
看他这吝啬劲,沈宽真想翻白眼,就这投入还想培养个读书人出来?
林大望这会可就没那么热情了,耷拉着眼皮看着沈宽道“说来听听。”
“小婿别的不敢说,但在商贾之道上还有些自信,岳父若信得过小婿,出些本金,让小婿去县城做点买卖,盈利你我二一添作五。”
“贤婿啊,这个还是再议,再议。”
林大望毫不心动,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他可是不准备直接给沈宽银钱,这些天他越观察,越是感觉沈宽的不凡,给他银钱,怕是给他插上翅膀,怕是没多久林家就会给他甩到脑后了。
“贤婿莫急,士农工商,这商贾毕竟是排名最末,终非正道,我这里倒是有个主意,你听听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