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之后,老泥鳅才将女仆从的衣物掩好,避免她继续赤身暴露着。
随后缓缓起身,回到沈宽身边,报道“沈头,三名仆从都是被人割了喉。三处刀口的深度和宽度都不同,应该是出自三把不同的短刃,但这三人都是下刀的老手,全都是一刀毙命,干净利落。”
“嗯,知道了。”沈宽深吸一口气,带人继续往中仓那边走。
众人来到中舱。
中舱的门也是打开的,他们一到中舱门口,就看见一个穿着蓝色绸缎直裰,戴着同色四方平定巾的男人,正俯卧在中舱的桌上。
也死了。
中舱的地上,洒满瓷器的碎片和杂物,舱板上都是沾着血的脚印,脚印杂乱呈不规则状,看着应该是发生过激烈的搏斗。
“这里是中舱,看着死者的衣着打扮,应该就是这艘舟船的主人了。”沈宽说道。
“是的,此人应该就是船主。”老泥鳅轻轻点头。
沈宽说道“老泥鳅,你和麻杆勘察一下现场。”
老泥鳅和麻杆应了一声是,开始对中舱进行勘察。
“沈头,快来看这里!”
一直默不作声的假弥勒突然惊叫一声。
沈宽循声一看,就见假弥勒站在中舱的榻前,而榻上,躺着一个的小小身影。
沈宽浑身一震……
死的是个孩子。
一个约莫三四岁的男童。
男童被人一刀贯入胸口,胸前喷涌而出的血,已经将男童身上穿着的白色直裰,还有榻上的被褥染了个通红。
一张本该粉雕玉琢的小脸,此时已经脸上已呈暗青色,小脸蛋上冰冰凉凉,一点温度都没有了。
“这帮畜生,连个孩子都不放过!”假弥勒哆嗦着嘴唇。
饶是胡莱和晁天保这种江湖人,也心有不忍地别过头去。
沈宽的心中,岂止不忍?
一个站起来还没擀面杖高的孩子,竟然被人一刀贯胸,尸体就摆在沈宽的面前。
这凶手简直连畜生都不如!
他满腔的愤怒,跟着气血在胸中翻涌着。
“沈头,船主人身中三刀,致命一刀在左胸。”
此时,老泥鳅指了指俯卧在中舱桌上的中年男子,然后又指了指舱板上凌乱的血脚印,分析道“船主人和凶手应该有过小小的搏斗,最后不敌凶手,死于其刀下。凶手击杀完船主人后,榻上的娃娃估计还在酣睡,所以一刀贯胸毙命,但却还保持着睡觉的姿势。”
“知道了。”
沈宽知道老泥鳅对勘案办案的经验相当丰富,继续问道“还有其他发现吗?”
老泥鳅点点头,回道“依着中舱的摆设,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还有柜子里的女人衣物,这艘船上应该还住着女眷。但是前舱我们只看到三个仆从的尸体,中舱也只有男主人和孩童的尸体。刚才我去后舱看了一眼,并未发现有女性尸体。这舟船上的女主人,应该是被掳走了。”
“沈头,我刚才也认真检查了一遍前舱、中舱和后舱,并没有发现有任何金银细软。”
麻杆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说道“我估计凶手杀完人之后,将船上的钱财都洗劫一空了!”
“杀人,劫财,掳女人……”
沈宽沉吟道“这等大手笔,怕不是普通小毛贼能干的了。老泥鳅……”
沈宽直接问向经验丰富的老泥鳅“以你对金县及周边的了解,可知是什么人敢犯下这等滔天大案?”
老泥鳅皱着眉头一番思量,开口道“在河面上杀人劫财,应该是附近的水匪所为吧?”
“未必是水匪!”
假弥勒摇摇头,持不同意见道“你我衙门老人都知道,这金县附近的水匪向来只求财,从未犯过泼天命案。这船主人既能置办舟船,显然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