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路在玉贤居又买了几瓶上好的高粱烧,最后才带着铁塔离开城门往西乡方向去。
辰时出城,约莫到了午时,两人便到了西乡。
……
“吁……”
沈宽和铁塔骑马停在了西乡林家的大门前。
林家看门的门子一见是沈宽,大喊姑爷回来了,快步过来给沈宽牵马坠蹬。
沈宽从马上翻身下来,问道“老爷和小姐呢?”
门子接过沈宽手中的马缰,回话道“回姑爷,老爷和小姐在后宅。”
沈宽点了点头,催铁塔也将马交给门子带走,然后让他提溜着礼物跟自己进了家。
走到内宅外,管家林福闻讯赶来。
林福满脸热情地问姑爷安,赶紧接过铁塔手中大包小包的礼物,然后让下人带着铁塔下去安排些吃食,歇歇脚。
内宅是家中女眷住的地方,铁塔作为外人,自然是不方便进出。
到了内宅正堂,林福放下手中大包小包的礼品,一边张罗丫鬟赶紧给姑爷上茶,一边小跑着去请老爷林大望。
“贤婿啊,欢迎回家,欢迎啊!”
很快,满脸笑容的林大望就出现在了正堂内,他穿着一身中衣,看着像是正在午间小憩,欣闻自己回家,便急急从床上起来,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跑来正堂欢迎自己了。
沈宽看他这幅开心激动的模样,差点就信了。
老狐狸喜欢演,自诩影帝级别的演技,但每次都是用力过猛,最后变成尬演。
简直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场面。
不过他这次回来是薅羊毛来的,所以还是很配合的一脸惊讶,起身见礼道“岳父大人如此盛情,真让小婿诚惶诚恐啊!”
“哎,你我翁婿一家,情同父子,何来的诚惶诚恐?倒是为父激动地连衣服都忘了换,便跑出来迎你,委实失了礼数。”林大望自从当了西乡里长之后,说话都开始似模似样地咬文嚼字了。
沈宽听说他为了在乡人面前显得有学问,还专门请了个西席先生没事教自己掉掉书袋。
沈宽深情一笑“岳父大人哪里算的上失礼?您刚才也说了,你我翁婿二人,情同父子。所以在小婿面前,您就算是一丝不挂,赤身裸体来相见,那也不过是急盼儿归,舔犊情深罢了!”
林大望“……”
这番厚颜无耻的话,倒是让林大望不知道怎么去接茬儿了。
就连管家林福在一旁,都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暗忖这翁婿二人,也太能演了。
“岳父且看,小婿给你带了甚礼物?”
两人左右落座,沈宽取出两件貂皮大衣中的黑色那件,摆放在左手边的几案上。
“哦?这皮子的成色,相当之好呀!”
林大望好歹是个乡绅,自然是个识货之人。
他上前将貂皮大衣拿了起来,仔细地端详一番,颇为满意地抚摸着油光水滑的皮子,口中对沈宽夸许道“这皮子价钱不菲啊,花了你不少银子吧?”
“不贵不贵,也就三十两银子吧。”沈宽风轻云淡,直接把皮草店的价格翻了个倍。
林大望闻言,眉头一挑,连连咂嘴“啧啧啧,三十两还不贵?看来你在北门码头那边的巡拦差事,的确是个肥缺啊!”
沈宽点点头“码头巡拦一职的确是个肥缺,不过小婿如今没在码头当差了。”
“什么?没在码头当差了?我的天爷,你得罪什么人了,竟把码头这等肥缺都弄丢了?”
瞬间,林大望脸色陡变,看着沈宽一脸怒其不争的样子“那你这趟回来是干甚?还拎着这么多礼回来?莫非…莫非想找我们林家帮衬,再花点银子帮你打点打点,另谋差事不成?”
沈宽一听他这话,暗自吐槽这便宜岳父,可真够现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