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就见郭雄他们奔马过来,一路疾驰到店门口,纷纷翻身下马。
看郭雄他们的脸色,沈宽就知道此行怕并不顺利。
店门口可不是说话的地方,一行人便一起进到特意为他们议事所准备的内室。
关上内室门,郭雄抓过桌上的水壶对着嘴一通猛灌,看样子渴得不轻。
“东翁、头……”
郭雄喝水的功夫,麻杆和庞师爷不约而同地向沈宽行礼说话。
说完,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麻杆还没适应庞师爷现在的身份变化,面对庞师爷倨傲的眼神,本能地就退缩了。
庞师爷心头大为满意,接着对沈宽说道“东翁,在我等之前,已有人搜过了归元寺。据智空禅师所说,他们也没找着,田契被那帮山匪带走了。”
听说田契被山匪带走了,沈宽眉头一皱,心中颇为失望。他如今根本不知道兴隆山山匪的老巢在哪,想找到连塔乡的田契可真是千难万难了。
眼见沈宽眉头紧皱,庞师爷连忙宽慰道“东翁也勿急,山匪既然带走了田契,怕是想要留着发卖,否则他们带走这些作甚?咱们再等等,或许有机会找着他们。”
沈宽点了点头,这推测倒也合理,但谁知道山匪什么时候会来发卖这些田契?若是等段伯涛那边重新做好了田契,就算山匪出来发卖也为时已晚。
要跟段伯涛争夺连塔乡田地,还得另寻方法,万不得已的话,也只能再把账簿拿出来威胁。这连塔乡的田地,关乎他能不能在金县彻底站稳脚跟,委实对他太过重要了。
想通了这关节,沈宽便也没再多纠结,开口问道“连塔乡那边的情形如何?”
庞师爷正要开口答复,麻杆已经抢先开口道“头,连塔乡惨啊,简直尸横遍野,兴隆山这帮畜生个个都该死!颜叔他们当日及时躲进山中,都没事。”
沈宽轻叹了一声,对麻杆说道“麻杆,一会你去账上支二百两银子,带上几个兄弟去帮颜叔他们收敛一下众乡民的尸首。”
“是,头您放心。”麻杆连忙拱手应命,而后冲庞师爷丢了个挑衅的眼神。
往日可都是他最懂得沈宽的心思,庞师爷的出现,让他有了几分危机感,
面对麻杆的挑衅,庞师爷脸色淡然,心中却是极为不屑。
他跟沈宽这帮人接触得不少,明白要得沈宽的欢心,他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是麻杆,不过他并没有把麻杆放在心上,会揣摩上位者心思固然重要,可也得有能力不是?能力方面,在他看来麻杆拍马都及不上他。
郭雄喝完水,急切地问道“兄弟,没有田契可怎办?这么多田土,咱可不能就这么丢了。”
庞师爷上前冲沈宽一打拱手道“东翁,倒也不用心急,段伯涛便是要重作田契,也没那般快。”
郭雄一听连忙开口道“少卖关子,快说!”
郭雄和沈宽关系不同,庞师爷哪敢得罪他,连忙陪着笑脸道“县衙的鱼鳞册在学生手中,段伯涛没有这鱼鳞册,要想将田契制好,需耗费不少的时日。”
郭雄闻言脸色一沉,骂道“只是耗费时日,有个屁用。这东西你可藏好了?”
庞师爷赶紧点头“郭班头,请放心,这鱼鳞册除了老朽,谁都不知放在哪。”
这倒是个好消息,能多拖一天,就能多想一天办法。
沈宽略作沉吟,开口对老泥鳅和铁塔道“老泥鳅、铁塔,你二人立刻与庞师爷去将家眷换个安全的去处。”
庞师爷立马明白沈宽的意思,这是担心段伯涛找不着鱼鳞册,来找自己的麻烦。
见沈宽如此为自己着想,他心中不免生出几分感激,深深地冲沈宽一稽首谢道“多谢东翁美意,学生感激不尽。”
老泥鳅两人则赶紧拱手领命。
“老爷,王公子找您。”正说着,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