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衡:“……”
眼前这人在跟自己较劲,像个追着尾巴团团转又咬不着的猫。
“与情感对抗没有好处,受累的还是自己。”他苦口婆心道,烂好心的毛病又犯了。
薛岱并不感冒:“再问下去,您确实就冒犯了。”
徐衡:“……”
行吧。
“我想到了一个人,她可能知道铁训兰在哪儿。”他做了个您请的手势。
“好啊,一起去。”薛岱轻描淡写道,心中并不相信。
他的理智可一点不觉得有人能比他更了解铁训兰。
……
苗乐安听到铃响时,正在校医室治疗仓翻来覆去烙煎饼。
银灰舱室上贴着病症标签:
精神应激过度,建议静养两周
医疗系统的ai名叫七号针,操着一口精英女声。
您有两位新访客,请速速更衣见人
苗乐安一骨碌翻起来。
“针姐我爱你!终于不用躺尸了——”
一看访客名字,她就知道静养确实泡汤了。
见她脸皱成包子,暴躁姐姐七号针开口:
苗乐安,把衣服褶子从裤腰拉出来,速去!
……
俩大男人乖乖坐在校医室门口。
“找我干嘛。”苗乐安臭着脸,拖着输液架出来。
三条管子贴在她额前一周,输着不同颜色的营养液,像个长了仨触角的et。
徐衡首先站起来:“苗同学,早上好。”
苗乐安虚弱叹气:
“我不好,我看到你我就想起昨天的文豪本,还有铁训兰那个疯批。”
徐衡忍俊不禁:“我有个能让你更想她的方法,想听吗?”
苗乐安:“……”
“我是个病人啊徐大师,有没点良心啊你。”
徐衡示意薛岱靠近,接着说:
“应激过渡这回事,歇着确实能缓过来,但还有个更快的方法,那就是多多接触刺激源,刺激多了,就不会再有ptsd了。”
一趟《渣月》走完,徐衡和苗乐安也算有了战友情,说话中的距离感消融许多。
苗乐安给噎住了一口气:“你真棒,出了个死人都能吓活的主意。”
徐衡笑了半天,将探视病人的礼物放在桌上。
一束蓝色绣球,一筐地球原生种苹果。
苗乐安眼皮一跳。
这人心眼真细,自己住院除了室友没人知道,他竟然能提前想到买礼物:
“我想来问问,作为预备役政委,您觉得此时此刻铁文豪会在哪里?”
苗乐安有点没反应过来:“……啊?问我?”
徐衡理所当然:“是啊,文豪和政委就该是彼此精神世界最了解的人。”
这话说得真漂亮。
历史长河中无数被埋没的政委都该从棺材里站起来鼓掌。
苗乐安顿时感觉自己吃苦受罪得到了肯定,她动动嘴角:
“你这人,鬼心思贼多,话也漂亮。”
“我对她了解并不多,但有件事我能确定。”
“她穷,穷到考试前夜连宾馆也住不起——”
薛岱一听这话,忽然抬起头:
“——所以,我建议你们去物种文库找找,那货说不准又在白嫖过夜呢。”
……
……
……
hbs溜达过来时,物种文库正趴在数据流里,盯着某个眼熟人类看。
那人类黑发绿眸,正是最近小有名气的铁文豪。
hbs长叹一口气:“……”
“阿姐,你又在做什么啊。”
“门口一堆排队的人类,都接不上光脑,不处理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