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墨玉忙命朝歌给张姑姑和范姑父收拾屋子住下,张姑姑陪着傅墨玉,聂林语却跟着范姑父出来了。
“姑父,您没有见过我,我却总是听他提起过您,我什么都能接受,您就告诉我,他这一次,能挺过去吗?”
范伟看了聂林语一眼,“凡是说得出什么都能接受的人,大抵经历非凡,不过你却跟我不是一个路数,可见这世上离奇的事太多,多到都应该见怪不怪才是。”
聂林语没听懂,范伟说自己经历非凡,又说自己跟他不是一个路数,还说这世上离奇的事太多,明显就是说他自己的来历也是很奇特的。
她早先就猜测过范伟很可能也是重生的,现在想来,他或许另有来历。
范伟已经转移了话题,“扶苏这病,靠他自己吃药是不能了,必须通过一个媒介,把药性传给他。”
媒介,是聂林语听不懂的词汇,范伟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说得直白些,就是需要一个药人,药人服用无数药材,把自己的血变成药血,药血不是药,不会被毒性消解,给扶苏换了血,毒和病,就都治好了。”
聂林语悚然而惊。
范伟继续道“然而做药人要承担很大的风险,一个弄不好,小命都要丢了,我虽然来这里许久了,却始终不能做到视人命如草芥,人人生而平等,哪里有什么高低贵贱呢?”
这句话,聂林语又听不懂了,在她看来,人生下来就是有阶层的,皇帝,贵族,臣民,奴才,一层层排列下来,构成这个等级森严的社会。
然而范伟却说什么人人生而平等,这怎么可能?
她把自己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范伟呵呵一笑,“可见我方才判断得没错,你跟我,不是一个路数,我知道你们出身高贵,理解不了我的说法,这个没关系,我们还是说说药人的事吧。”
聂林语虽然不懂范伟的话,却能明白,他必然不赞成找个下人充当药人,其实聂林语自己也是不赞成的,既然有性命危险,何苦利用身份让别人去做呢?
她虽然不懂什么叫人人生而平等,但是她懂己所不欲勿施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