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湟源县的使者重新过来,和硕特蒙古已经应允两方交换俘虏,不过要在东峡谷口约见大汉的征西主帅卫国公。
军帐之中,陈潇行至近前,看向贾珩,问道:“他们约见你做什么?”
贾珩沉吟片刻,来到舆图之前,低声说道:“可能是岳讬的主意,他或许想见见我,抑或是有别的打算。”
想了想,问道:“锦衣府卫有没有查到西宁府城是何人传递消息?”
陈潇想了想,说道:“查到了一些眉目,南安大军调拨兵丁在湟源守卫粮秣,兵力部署了多少,和硕特蒙古按说是不知道的,还有先前的金孝昱兵败也事出蹊跷。”
贾珩道:“那还是西宁府城中有内应。”
陈潇沉吟说道:“但现在没有证据,对方藏得很深,似有一股暗流在城中潜藏。”
贾珩转眸看向少女,问道:“潇潇,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前西宁郡王金铖之死,也有疑点?”
陈潇道:“金铖早年领兵征战,早就落下一身的暗疾,上了年纪就容易复发,如果说金铉,应该不至于谋害亲兄。”
“不然,这就太巧合了。”贾珩眉头紧皱,思忖片刻,低声说道:“金铉不会,但别人呢?”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
有些事,他不需要具体答案,自由心证,他只需要怀疑,一旦存了怀疑,就能让人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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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上位者的特权。
“让人查查方晋。”贾珩低声道。
根据韩非所言,谁得利谁最有动机,金铉、方晋等人都有嫌疑。
朝廷折损十万大军,金孝昱战死,西宁府城安然无恙,三万西宁铁骑又在方晋手里握着,哪有这么多有利金铉的事儿?
陈潇道:“已经让人调查了,从方晋身边儿的人开始调查。”
贾珩点了点头,不再多说其他。
……
……
湟源县,东峡谷口
正是午后时分,山口两侧的青草茵茵,一道道日光照耀在山峰上,抬头之间,天穹之上的日头多少就有些毒。
岳讬以及多尔济在和硕特蒙古一众兵马的扈从下,按着马辔,立身在山口之处,伫立眺望着军容严整的汉军。
身后不远处,南安郡王严烨凝眸看向一身裙裳装束的柳芳,已经是目眦欲裂,震惊难言。
士可杀,不可辱!
柳芳为何穿着女人衣物?成何体统?
开国武勋一脉的脸,都让这厮丢尽了!
柳芳此刻被小孩儿手指般粗细的绳子反剪着胳膊,一头将绳索捆缚在囚车上。
这几天因为油水充足而胖了一号的脸庞不见红润,而是苍白如纸,只觉浑身穿着的女人衣裙好似一团火焰,灼烧得自己,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想要胳膊挣脱着脱下衣裙,就在这时,和硕特蒙古的看守卫士,目光轻蔑而恼怒地看向柳芳,沉喝一声说道:“台吉有令,你胆敢脱下,就砍了你的脑袋。”
柳芳心头一震,脸上不由现出屈辱之色,心头涌起一股惧意。
就在不久之后能够交换回去,岂能在临回去之前就功亏一篑?
可这般女人服饰,他该如何是好?
嗯,只要到了西宁府城,他脱下身上的衣物就好了,就说这是和硕特蒙古有意相辱,他并非自愿。
“兄长,人来了。”岳讬放下手中千里眼望远镜,递给多尔济低声说道。
多尔济也打起精神,接过岳讬递来的千里眼,放到眼前,从远处蜿蜒起伏的山脉及下,远眺着那浩浩荡荡的军卒。
“那穿蟒服的就是卫国公?”多尔济浓眉之下,虎目眯起一道寒芒,惊讶说道:“这卫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