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芸下凡历劫之前去北荒找过我。”
“是她告诉你那件事是天帝主使?”
芷歌仙子摇头,“她去骂了我一顿。”
这……孟清和可就听不懂了。
芷歌仙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棠芸说我耽误了仙尊入凡,原来,那晚只要我顺着棠芸的意思,道是仙尊强迫我与他欢好,他便会被堕入凡尘,而我也不会受剜眼放逐之苦。”
芷歌仙子这才明白,那场阴谋中,她只是一枚棋子,一枚至关重要的棋子。
偏偏这枚棋子最后改变了局势,却也坏了他们的计划。
她曾经珍视的友情,她埋在心底的爱情,在别人眼中,都是可以拿去利用的,而她,却毫无办法。
当她衣不蔽体蜷缩在冰冷的月光下,当她被众仙指指点点辱骂的时候,她还会在乎之后会受到什么样的刑罚吗?
可棠芸却跑到北荒告诉她,她舍弃自己保全寂柏仙尊,竟也错了!
“我被剜去双眼,罚去北荒,在漫天风雪中枯坐三年,才从被好友背叛的痛心中走出来,可她去告诉我,是我误了寂柏仙尊入凡磨炼,倒头来,竟是我做错了……”
芷歌仙子从暖玉榻上起身,背对着孟清和,单薄的背脊挺得笔直,像一棵寒风中坚韧的孤松,她茫然问道:“你说,我真的错了吗?”
孟清和手肘撑着脑袋,绞着铺在玉榻上的发丝,“你当时有没有甩她一巴掌?”
“什么?”
“伱该不会真被她洗脑了吧?”孟清和伸脚踢了踢芷歌仙子的屁股,“我要是你,就算是死,也要拉着她一起。”
那棠芸仙子大可自己爬到叶季白床上,贼喊捉贼,栽赃给叶季白,让他被堕下凡尘。
说到底,还是舍不得败坏自己的清誉,又对芷歌仙子爱慕叶季白之事心生嫉恨,这才想一箭双雕,整出这一场冤案来。
好毒的心思!
芷歌仙子又躺回了玉榻上,即便她的眼睛被白绢遮盖,但她脸上的神采,却是与方才不同了。
仿佛在茫茫风雪之中,遇到了同行之人,她是喜悦的。
“我也是这般想的,所以我回来了。”
孟清和赞同,“这就对了,回来弄死他们。”
“我在北荒想过了,如果这件事不单是棠芸因爱生恨,辱我清白从而陷害仙尊,而是仙尊注定有此劫数,棠芸只是推波助澜,那她必然不会是主使者。”
棠芸仙子没有这个能耐。
“棠芸说,仙尊在幽寒涧伤了一条烛龙和一个魔,被天帝打为堕仙,坠入凡尘,可据我所知,仙尊从不招惹是非,我问棠芸,仙尊因何闹事,她却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我便知幽寒涧之事八成又是她栽赃给仙尊的。”
“这么大的事,天帝都不追查,直接将仙尊打为堕仙,说明什么?”
孟清和道:“说明这事的真相天帝心知肚明,甚至可能插了一脚。”
真没想到,幽寒涧之事背后还有隐情,本以为报了仇,谁知只是解决了几个喽啰。
就连孟莺时都以为幽寒涧屠龙,是琉懿仙君为取龙骨布八荒傀儡阵的阴谋,没想到当时在场的棠芸仙子才是始作俑者。
从棠芸仙子在仙界屡次找叶季白麻烦来看,她必然是天帝的走狗无疑。
天帝……藏得好深!
如此说来,孟清和与芷歌仙子竟是同病相怜,都被天帝摆了一道,而天帝的目的,自然就是为了打磨叶季白的心性,让他入凡寻找龙骨布下八荒傀儡阵。
在此之前,每一次尝试布阵,都要屠龙取骨,为此几乎杀尽烛龙谷里的龙。
凡此种种,皆是天帝所为!
如此丧心病狂,当真只是为了统一三界?
芷歌仙子声音坚定,“在他们眼中,我只是一个可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