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年的山主,却不曾闻得列位有甚大名。”孙悟空道。
“你是不知,我说与你听。”
“一个唤做眼看喜一个唤做耳听怒,一个唤做鼻嗅爱一个唤作舌尝思,一个唤作意见欲一个唤作身本忧。”
“原来是六个小小的毛贼!”
“你却不认得我这出家人是你的主人公,你倒来挡路。”
“把那打劫的珍宝拿出来,我与你作七分儿均分饶了你罢!”
那贼闻言喜的喜怒的怒,一齐上前乱嚷。
“这和尚无礼你的东西全然没有,转来和我等要分东西!”
随后便轮枪舞剑一拥前。
照孙悟空噼头乱砍。
乒乒乓乓砍有七八十下。
悟空停立中间只当不知。
“好和尚!真个的头硬!”
“将就看得过罢了,你们也打得手困了,却该老孙取出个针儿来耍耍。”
“这和尚是一个行针灸的郎中变的。我们又无病症说甚么动针的话!”小毛贼笑话着说道。
孙悟空伸手去耳朵里拔出金箍棒。
迎风一幌却是一条铁棒,足有碗来粗细拿在手中道。
“不要走也让老孙打一棍儿试试手!”
唬得这六个贼四散逃走被他拽开步。
一个个尽皆打死。
剥了他的衣服夺了他的盘缠。
“师父请行那贼已被老孙剿了。”
“你十分撞祸他虽是剪径的强徒,就是拿到官司也不该死罪。”
“你纵有手段只可退他去便了,怎么就都打死?”唐三葬圣母心态发作。
“这却是无故伤人的性命,如何做得和尚?“
“出家人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你怎么不分皂白一顿打死?”
“全无一点慈悲好善之心!早还是山野中无人查考,若到城市倘有人一时冲撞了你,你也行凶执着棍子,乱打伤人我可做得白客怎能脱身?”
这一番话下来。
孙悟空愣住了。
“师父,我若不打死他他却要打死你哩。”
“我这出家人,宁死决不敢行凶。我就死也只是一身,你却杀了他六人如何理说?此事若告到官就是你老子做官也说不过去。”
“不瞒师父说,我老孙五百年前据花果山称王为怪的时节,也不知打死多少人。假似你说这般到官倒也得些状告是。”
“只因你没收没管,暴横人间欺天诳上,才受这五百年前之难。”
今既入了沙门若是还象当时行凶,一味伤生去不得西天做不得和尚。”
孙悟空一生最为受不得人气。
他见唐三葬只管绪绪叨叨。
按不住心头火发。
“你既是这等说我做不得和尚,上不得西天不必惩般绪恶我。”
“我回去便了!”
那唐三葬却不曾答应。
他就使一个法术,将身一纵说一声
“老孙去也!”
唐三葬急抬头早已不见,只闻得呼的一声回东而去。
撇得那唐三葬孤孤零零。
“这厮这等不受教诲!我但说他几句,他怎么就无形无影的径回去了?”
“或许是我命里不该招徒弟进人口,如今欲寻他无处寻欲叫他叫不应去来”
正是舍身拼命归西去。
莫倚旁人自主张。
那唐三葬只得收拾行李。
捎在马上也不骑马。
一只手柱着锡杖。
一只手揪着缰绳凄凄凉凉。
往西前进。
行不多时只见山路前面有一个年高的老母。
捧一件绵衣。
绵衣上有一顶花帽,唐三葬见他来得至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