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同情,她不屈不挠、绝地反击,又能唤起人的共情。她或许有做戏,可一言一行自有出处,愤怒或者平静都恰恰好,让王承佑揣摩不出她是以什么为标尺,去掐起其中的尺度。
王承佑应着苏芽饱含嘲讽的眼神,看着苏芽肿胀的脸,一时竟然无言以对。
他不说话,苏芽便也不说话,两人俱都看着房门,等着曹青媛将颜氏送过来。
过了一会儿,王承佑却弯腰捡起来地上的银簪,递给苏芽,道:“苏姑娘不如先整理一下。”
苏芽突然惊醒,自己如今这副狼狈的模样,待会儿颜氏过来,不知道要怎样担心?
她接过那支刚被连摔带踩,已经变了形的银簪子,挪步到不久之前曹青媛还对着抚弄簪花的梳妆台前,就着那福寿双全的大铜镜重新挽了头发,又仔细地看自己的脸颊。
那铜镜的镜面打磨得极好,光可鉴人,纤毫毕现,自然照出她脸上红肿的五指山。
这却无法遮掩。
她目光一闪,从镜中看见了王承佑避嫌站去门口的身影,心中微动,索性挑明了问道:“王公子,今日有你在此,曹小姐不得不有所收敛,可是她的目的没有达到,日后难免再为难我。”
王承佑果然身形一顿,回身看她,目光犀利,口中却依旧温和:“苏姑娘说的极是。”
极是,却又待如何?
苏芽心中冷笑,道:“你刚才三言两语,便将曹总兵的干系给摘了个干净,可是,你心中恐怕也是清楚:曹姑娘于我为难,醉翁之意并不在于我是谁,而在于当日在这房中还有谁。”
她把话讲得如此明白,王承佑不由地诧异,盯住她目光探究:“苏姑娘,愿闻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