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唱完请神调后,一个猎手手持着一根闪着寒光的茅出场。
“以前他们用竹茅,生产工具落后嘛。但是用竹子去杀一头牛,可以说很厉害了!现在换成铁茅,就更容易了。但是这猎手也上了年纪了!
本来是要一个青年来剽牛。但现在应该是找不出这样的青年了。毕竟年轻的一代,不靠打猎为生了,也就没有这样的技术。”
牛似乎真的被身上的独龙毯和满头的项链安抚了,一直低着头吃草,对于猎手的靠近,并没有任何防备。
村民们都兴奋起来,客人们都紧张起来。
南木萨手持一竹筒酒,和猎手喝了同心酒,将剩下的酒撒向牛。
猎手舞跳着走到牛旁边,突然举起长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准牛的心脏部位勐刺过去。
还在吃草的独龙牛轰然倒地!
客人们瞪大眼睛,大受震撼。
村民们大声欢呼,树上的也跳下来了。
女人们敲着芒锣,男人们挥舞着弓刀,跳起舞来。
舞成一个大圆圈,客人们也莫名其妙地被裹进了圆圈中,跟着他们一起跳,渐渐感受到了他们的喜悦。
其实如果人类还不能离开肉,那么一个英勇利落的猎手或者屠夫,就是对动物们最好的结果。
毕竟那种围着动物,一堆人抓着、刺着,搞得动物嗷嗷乱叫乱蹦乱跳,没杀死之前先吓疯了也是有的。
现在那头奇特的独龙牛庞大的身躯静静地躺在草坪上,人们围着它欢歌狂舞。客人们不会唱,但也被他们带动,跟着他们“嗬嗬嗬”地朝着天空吼叫着。
在这个晴朗的午后,望着高高的雪山,闻到旷世悠远的祖先的血液气息。
我们的祖先是猎手,但死于野兽之口的也很多。
客人们不禁对那个已经老去的猎手投去充满敬意的目光。
这个已经脱贫的独龙族,或许也是最后一次进行这么原始的祭天仪式!
就让格蒙好好享受这最后一餐吧!
载歌载舞中,南木萨在牛周围垫上芭蕉叶,牛头被割下来。专家们转过头去,确实是只能吃肉,见不得杀生和血腥。
下午他们要分肉和煮肉,客人们也没什么事。
何欢说:“既然来了独龙江,这么美的景色,我们就好好看一看。”
“好!”小白龙团又跟着导游走。马丁给他们当向导。
离开草坪,何欢说:“他们以前会按照有多少人,无论老人小孩都算,把肉分割成多少份。人人有份。如果有客人,客人也跟他们一样,人均一份。”
“啊!那我们这么多人太不好意思了吧?”
“现在不缺吃的了,肯定是等我们吃了走了,还有剩的他们才分。
这就是原始公社制度,猎获动物后,把肉分给每一个人。
以前过卡雀哇,他们还会去打猎,猎获的动物每家每户平分。主妇们做饭,也每家每户平分。这就是公社制。”
马丁点点头,“我小时候还经历过这样的。我们小孩最高兴!可以吃到肉了!那时候过年最开心,每家每户都在煮肉!村子里都是肉香味!只有过年才闻得到!”
专家们看着他,毕竟刚刚脱贫,九零后的他小时候也是挨过饿的。如果觉得他们残忍,实在是一种文明人的残忍!
何欢说:“我们现代也经历过这样的阶段。大锅饭嘛,是一种美好的理想。这证明,在人太多的地方搞大锅饭,是搞不成的!
早在四五千年前,华夏大地就有了贵族。而解放前,独龙族还没有私有制呢。确实是太古之民!
在别的民族进入奴隶社会、封建社会的时期,他们把公社制度坚持了几千年,真的很神奇!”
专家们也觉得很神奇!
“他们的品格确实很古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