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逗狗。我劝他不要这样,他却不听。
结果弟弟手一重,把铁丝捅到狗鼻子里,狗吃痛急了,用爪子把弟弟左眼下脸挠伤。弟弟嚎啕大哭,把公社干部吓坏了,赶紧送去卫生院。清洗后,看到整个眼睛下面的脸都被挠破了,忙给他上了些药就送回家了。
姥姥又气又急,差点哭出来:“这我怎么和你妈交代。” 姥爷气得想拿烟袋锅揍他,被姥姥拦住:“他都这样了,你还打他干什么?” 几天后,弟弟的伤该换药了,可他觉得丢人不愿意去卫生院。我知道他是怕人家问起受伤的缘由,不好意思回答。
姥姥连拉带拽也没用,只能在家给他上药。姥姥担心母亲埋怨,也怕弟弟感染,就拿出家里所有外伤用的药,挨个把碘酒、红药水、紫药水都用上了,把弟弟弄成了一个大花脸。我在一旁笑得肚子疼,弟弟气得直攥拳头。但他知道姥姥偏向我,只好说:“你等着!”
经过这件事情,弟弟变得懂事了许多,不再那么调皮捣蛋,知道有些行为会给自己带来危险和麻烦。他开始学会听别人的劝告,也更加珍惜自己的安全。
过了两天,我和弟弟在院子里玩,村下面的小孩跑来报信:“你家来客人了。” 村里平时很安静,外面来个人都觉得新鲜,几个孩子边跑边喊着。只见一个二十多岁漂亮的短发女同志,提着两个帆布旅行包,风尘仆仆地走进院子,那个报信的孩子喊阿姨。
我和弟弟一起喊:“阿姨,找谁呀?” 姥姥听到动静,迈着小脚出来说:“什么阿姨,得喊妈。” 母亲退后两步:“妈,这是谁 ?” 姥姥不好意思地说:“谁?你儿子!” 母亲急忙走两步,拉过弟弟一看哭了:“妈,这是怎么了?” 我退到姥姥身后小声说:“就是他拿铁丝捅狗鼻子,狗急眼了把他咬的。” 母亲仔细地低头看着弟弟……
母亲把弟弟抱进屋里,坐在炕上反复抚摸弟弟的头,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姥姥走进来看了一眼,摇摇头说:“三姑娘别哭了,我看基本上没事,结痂的地方没留疤,只是有些印记,过一夏天就好了,只是我药水涂得多了些,看着吓人。” 母亲擦了把眼泪:“我把小弟带回去。”
姥姥不耐烦地说:“快带走,整天欺负姐姐,天天没个消停,淘气得没人能管得了!”
亲缘时光:母亲与姨舅的岁月之歌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