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地基已经打好,工匠们正在垒墙,用的是最简朴土坯。
别看是土坯墙,但还是很结实的,一般情况下,顶个数十年都不成问题;当然,主要是李青在这里待不了太久,没必要浪费。
李青还是很会精打细算的,尤其是在小钱上。
吃过午饭,几个大老爷们儿排排坐,津津有味地看着土坯一层层垒高。
‘哐当!’门突然被大力推开,几人同时扭头,齐刷刷看向门口。
于谦对上几人目光,尤其是张邋遢,不自禁有些发憷,他都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由来。
但很快,他就驱散了这莫名其妙的感觉,快步走进院子,急道:“先生,不好了,出大事了。”
李青很少见于谦如此,连忙起身上前,拉着他走到一边,轻声问:“什么事?”
“你那个干女儿……”
于谦言简意赅,将所见所闻叙述一遍,然后低声道:“先生,她真是太上皇的女儿?”
“嗯……别声张。”李青摆摆手,“这件事回头我再给你解释。”
说罢,不等于谦反应,甚至都没和师父说,他就匆匆出了门。
于谦叹了口气,驻足片刻也转身出了门……
嗯?我马呢?
“驾~!”李青挥舞马鞭,直奔东宫。
~
“好累呀~”朱婉清走了没多久,就走不动了,中午饭没吃,又流了那么多血,双腿犹如灌了铅,饥肠辘辘。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眼冒金星。
多亏这是皇城,光天化日,天子脚下,加之朱婉清一身衣服格外华贵,一看就是有钱有势家的小姐,
没人敢起什么歹心!
朱婉清艰难抬起胳膊,掀开袖口,伤口还是流血,袖口都染红了一片,幸运的是,有了那层手帕包着,出血量并不算大,只是缓慢地往外渗。
可即便如此,朱婉清也不好受,她才十来岁,哪里受得了这罪。
这可比上次李青揍她狠多了,朱婉清这一路,一直在诅咒孙氏。
她本就对孙氏没什么感情,而现在,有的只是恼恨,捅死对方的心都有了。
“可恶,你给我等着,我让李叔收拾你。”朱婉清洁白的小牙齿,咬的咯咯响,好看却苍白的小脸蛋儿满是恨意。
可望着看不到尽头的路,她脸上的恨意敛去,取而代之的是满心无力。
“路漫漫其修远兮呀……”朱婉清苦叹,挣扎着想起身,却悲哀的发现做不到。
一向聪明的她,这下是真慌了,哭得哞哞叫。
“好心人,谁来救救我呀?”朱婉清昂着脸,闭着眼,张着嘴大哭。
‘唏律律……’
马嘶在耳边响起,朱婉清惊了一下,睁开眼,就看到马儿直立而起,碗口大的马蹄落下来。
“啊!呀!!”小丫头脸都绿了。
“别喊了,没踩着你。”李青翻身下马,道:“我看看你的伤。”
“李叔……李叔你怎么才来啊!”朱婉清看清是李青,先是狂喜,继而无尽委屈涌上来,扑在他怀里哇哇大哭。
李青又心疼,又好笑,看着周围不远处的人,都投来异样的目光,他只好道:“先回家吧。”
朱婉清带着哭腔,颤声说:“嗯,好~”
…
坤宁宫。
孙氏一回来,就重金诱惑,让身边的太监宫女散布消息——太上皇已经回大明了,就在金陵。
消息时午时末发的,未时初,就传到了朱祁钰耳朵里。
朱祁钰也是一惊:不应该啊,这大侄女这是怎么回事儿?
他应变极快,立即让小恒子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