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这样真的是打算来合卺的吗?我开始为你今后的婚姻感到悲哀了。”
“不知道。”江离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无趣。现在即使是小学生都知道怎么讨好女人。”她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矛盾的男人。如同烂泥一样仰面躺倒在船仓里,用手捞出,却能看到沉沦在悲哀川流中闪烁的沙金。
“如果你想浪漫的话我可以浪漫一点。对了,这是大哥预备给我的情书,让我学着上面说来两句。”
从口袋里掏出有些皱巴巴的信纸后,他突然颇为兴奋的坐了起来。
“谢谢,我不想听里面的内容。”
“来都来了,你就当我说话是在放屁好了。”
江离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一下,庄严的打开的信纸。
“念了?”
见对方没有回话。
他沉吟了两三秒,还是念了出来。
“那个…….见字如见吾。每当我想起你,我都想起那个雨天的地铁口…….人群中幽灵般的面孔浮现,黑色枝条上湿漉漉的玫瑰花从花园铁栅栏的缝隙伸出来。”
用的是庞德的句子。
“你我之间的距离后让我意志消沉,灵魂碎裂。伊……”
这是他嫂子的名字。
“自从与你分别,我时常郁郁寡欢。”
“我无法入睡。”
“我见过秋天的鸣蝉,挣扎着…”
大哥洋洋洒洒套用了很多遍嫂子的名字,以至于根本读无可读,跳着读了几句,发现已然到了末尾的时绥。
“没了?”
见江离支支吾吾,雪之下开口问道。
“我也是会害羞的好吗…”
“不像,刚才你狡辩的时候说的可掷地有声了。”
“欸你不要激我。”
“如果一开始就没胆子念的话就不要客气了,我全当听过好了。”
“雪之下雪乃。”
他突然大声说道,声音大的都要被岸边的人听到了。
“时隔经年,现在的你,除了你美丽的名字,我对你几乎一无所知。”
“喂……”
“我的家乡位于温暖的南方,那里的冬天没有雪。唯有从北方飞来的大雁,和芦苇荡里摇曳的香蒲,水光潋滟的湖面上有野鸭唱着归乡的歌谣。”
脑海里尽是他一生中所看到的最美好的画面,
“我见过在夜色的波涛里起舞的夜光虫,那是在一个雨后的夏天,瘦弱的火车在干枯的枕木上经过,去往我永远也不会知道的目的地。”
“我也曾见过落满明黄色银杏叶的台阶,斑驳的墙壁上仍有刀剑所刻下的伤痕,耄耋僧人穿着古灰色的长袍于同样苍老的佛塔下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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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变得愈发大胆起来,默默的抬起头来。视线攀过了脆弱的信纸,投向真正的女主角。
“可我唯独没有见过雪,那想象中温暖,透明的雪。”
“如果可以的话,我愿将它剪下,并股成丝,为你披上冬夜里的衣裳。此复,顺颂时绥。”
长吁一口气,像是把灵魂也一同流放了。开头还有些磕磕绊绊,后面则是一股脑儿起兴的胡编。他当然见过雪,事实上每年的冬天,他还会去不同的地方滑雪,今年去是Jackson hole,去年则是加拿大的惠斯勒。然而每每说到动情处,都有隐约的潮湿从他泪角溢出。
雪之下好像呆住了。
满意的看了看雪之下脸上的惊诧表情,又猛然发现船已经即将靠岸,他摸了摸后颈,不免有些尴尬。
“希望你能不知廉耻胡作非为的时候,可以顾及一下周围的环境。”
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