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花灯(9 / 9)

江离顺着雪之下的思路随口胡诌,脸上露出了回忆往昔峥嵘岁月的风霜,“我的一号病友是个政治犯,被关进来的时候疯狂试图证明自己是个正常人。不断跟我讲浴缸放水的时候不要用勺子,而是直接拔掉塞子。可惜他根本没读题干,入院测试的题目是从浴缸舀水。”

“二号病友则是个老头,沉迷于永动机的制造,坚称国外的间谍随时准备窃取自己的蓝图,为此他特地把家里房子点了,只让蓝图存在于自己的脑子里,每天打镇定剂的时候都要念两句法拉第的电磁公式,英语又不是特别好,带着一股子美国南方口音,讲的我头痛。最后在除夕节的时候,在厕所用偷来的二踢脚把三号床的后门炸了。”

“三号床来的快去的也快。平时是个颇为安静的人,就是吃饭的时候喜欢藏米粒,半夜坐起来指挥手下的米粒打仗,搞得他床边都是蚂蚁,后来每次护士每次喂饭都要强行扒开他嘴巴,戴着橡胶手套在他牙根那溜一圈。平时我被绑着拘束带无聊的时候,就问他打仗时候的兵力配置。老头出事后,他就被送去了纽约市第一人民医院,不久就转院了。”

“四号床呢?”

见江离突然沉默不语,好似心中有悲伤笼罩,为友人突如其来的离别和伤感,雪之下好奇的开口。

“四号床是我,笨。”

他终于露出了阴谋得逞的面目。

“就为了这个?”

“就为了这个。”

我的未婚妻雪之下拼命想逃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