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不忍的叹了口气。
“我从未要求你们这样,抱歉。”
艾瑞莉娅的双臂如波浪般柔软地舞动起来。
她转向一侧,刀刃齐出,划出一道死亡的弧线,轻盈干脆地切过了他的身体,仿佛是为了自我防卫一样,结束了他的痛苦。
一个简单的转身,极尽优雅的一步,所有的刀刃便回到了她身边。刀刃沾着血迹,男人的尸身向前无力地扑倒,重重砸在草地上。
“愿万灵予你安息。”
艾瑞莉娅平静的说道,目光看向远方。
她回到营地,心头沉甸甸的。
等她终于走进了自己的帐篷,才终于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坐在了芦苇垫上。
她缓缓闭上了眼睛,脸上浮现出一丝痛苦。
“父亲。”
艾瑞莉娅低声说。
“我再次让家族的荣誉沾了血。原谅我吧。”
良久,艾瑞莉娅才从某种情绪里走出。
她将刀刃在面前一字排开,就像艾欧尼亚一样,这些刀刃曾经也属于一件更伟大的事物,如今却落得个惨烈的下场。
她把水倒进一个木碗,再浸入一块破布。
清洗刀刃的过程已经成为了一个仪式。每次战斗之后,她都觉得必不可少。
随着她的擦拭,水慢慢地变红了。但除了鲜血,金属刀刃上还沾着颜色更暗,更久以前的污渍,似乎永远也没办法去除。
这是她同胞的血,是纳沃利自己的血。
神思恍惚间,她把刀刃聚在一起,慢慢地拼成了自己家徽的形状,面前是支离破碎的三个图案,分别代表着赞家、她的故乡,还有初生之土的其他地方,和谐地相接在一起。
她的祖先曾经遵循着卡尔玛的教诲生活:无论任何情况,都不伤害任何人。
而如今,他们留下的印鉴和徽记已经变成了武器,带走了无数人的性命。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兄弟们正在看着自己。
即便他们已经与艾欧尼亚的万灵一道长眠。
她仍然害怕自己会让他们失望和怨恨。她还想起了亲爱的奶奶,看着每一个人的死状,心如刀割地啜泣着的模样。
无数次,一想到这个画面,艾瑞莉娅的眼泪便再忍不住了。
视线模糊的透过眼泪,再度投向了手中的刀刃。
刀刃再也不干净了。
她心里清楚,但她不会放弃自己的信念。
她找来一块宽大的破布,将刺客的尸体裹好,扛着他朝郊外那片新开辟的墓园走去。
在去墓地的路上,她遇到了许多自己的追随者。
虽然他们都视她为首领,而且人数比以前更多,但她却认不出几个熟面孔。
每个冬天过去,陌生的脸孔就多了一些,旧有的反抗军成员已经全都被狂热的新战士们取代,他们从遥远的省份和村镇赶来,而她甚至都没听说过那些地方。
即便如此,她还是会经常停下来回应他们的敬礼和鞠躬,但却拒绝任何人帮她搬运裹在布里的刺客尸体。
穿过林立的坟墓,在那棵繁花已经压低了枝头的大树下,艾瑞莉娅找到一处空地。她把他小心地放在地上,转过身,与一群鳏夫、寡妇和孤儿寡女们一起哀悼。
“我知道这不容易。”她说着,一手放在一个男人肩头以示安慰。他正跪在一双新坟前。“但每个生命,每次死亡,都属于——”
男人拍掉了她的手,盯着她,直到她退开。
“迫不得已……”
她喃喃地说着,一边准备开始挖掘。然而她自己也不能说服自己。
“都是迫不得已的。兄弟会将会靠铁腕统治这块土地,比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