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了心,走到他身边,伸出手臂道:“有劳孙道长。”
孙思邈伸出手指,放在了萧瑀的手腕上,把脉了几秒,口中发出惊疑声,像是碰到什么古怪东西,惊慌的松开手指,连连后退几步。
“你这脉象,怎会如此古怪.....”
萧瑀心中一紧,“我怎么了?”
孙思邈神色凝重看着他,说道:“你几乎病入膏肓.....”
萧瑀断然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明明感觉好好的!”
孙思邈走到他的面前,问道:“你有没有心烦气闷?”
萧瑀想了想,道:“有....”
孙思邈又问道:“你是否睡得不好?”
萧瑀脸色微变,“是....”
孙思邈神色出奇凝重道:“你是不是吃不下饭?”
萧瑀脸色微白,“是.....”
孙思邈接着问道:“近日你是不是经常胡思乱想?”
萧瑀面如土色,“对....”
孙思邈叹息道:“唉,几乎是要药石难医了!”
萧瑀忍不住道:“我到底得了什么病?”
孙思邈沉声说道:“贫道遇到过一个和你一样脉象的病人,自我为他诊脉,到他病死,不到一个月时间。”
“所以贫道记得极为清楚。”
萧瑀慌张不已,“那,那怎么办....”
孙思邈安慰道:“你现在还能行走,还感觉不到异样,还有得救,不过....贫道今日是出不了城了。”
“近日贫道可否住在府上?”
萧瑀神色一喜,连忙道:“可以可以!”
说完,他回头对着管家说道:“你快去收拾厢房!”
“诺!”
那名中老年管家赶忙转身跑入府中。
孙思邈道:“宋国公,你赶紧躺下,这个病,不能久立,需要躺下来静养。”
“你一旦走动,将随时危及性命。”
萧瑀此时吓得一身冷汗,听他这样说,感觉双腿都在发抖,回头喊道:“快,扶我去榻上躺着!”
这时,程俊开口道:“孙道长,你不出城,我便护送太子回宫了!”
孙思邈立即转身看向他们,一副和他们才碰到的模样,行礼说道:“多谢太子殿下护送。”
“有劳程御史护送。”
程俊拱了拱手,道了一声告辞,便和太子一起离开。
听到身后的府门闭上,太子彻底松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确定没人盯着他们,方才嬉笑道:
“想不到,宋国公这么好骗。”
程俊坐在马背上,低头瞅着赶车的太子,说道:“好骗?”
“如果巢太医给你把脉,眉头忽然拧起来,却不吭声,你会不会紧张?”
太子额了一声道:“会。”
程俊又问道:“如果巢太医说,你有病,你会不会说,你没病?”
太子果断说道:“当然不会。”
程俊道:“那你会怎么做?”
太子想了想,说道:“我会跟宋国公一样,老老实实听他的,毕竟,命是自己的,只有一条。”
“我明白了,换做别的医官,跟宋国公说他有病,只会让宋国公起疑,但是,孙道长不一样,他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神医,他说的话,有十足的信服力。”
说完,他又觉得奇怪,“你说孙道长刚才为啥说的都特别准?”
程俊简明扼要道:“你要是被陛下废黜了太子之位,你也那样。”
太子恍然,孙思邈显然是记住了他刚才在太医署中说过萧瑀被罢相的事,知道萧瑀正烦闷此事,才故意那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