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飘回到元嘉七年,那时刘义隆满怀信心地发动了北伐,欲收复北魏占领的河南失地,重振大宋的国威。然而,战局却如风云变幻,魏国趁机占领滑台,使得刘义隆的北伐计划功亏一篑。
那一日,刘义隆心情沉重地回到含章殿,把自己关在殿内,独自面对失败的苦涩。他坐在书桌前,心中五味杂陈,烦躁不已。他提起笔写到:
“逆虏乱疆场,边将婴寇仇。坚城效贞节,攻战无仇休。”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内侍黄门顺喜的通报声:“陛下,路淑媛生下了一位小皇子,母子平安!”刘义隆的心头猛地一颤,他抬头望向门外,仿佛能看到那个刚刚出生的婴儿。然而,他的心中却没有多少喜悦,反而更加烦躁。
“进来吧。”他沉声说道,顺喜推开门,恭恭敬敬地走了进来。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昭宪宫路淑媛生下了一位皇子,母子平安。”顺喜满脸喜色地说道。
然而,当刘义隆看到路淑媛怀中的婴儿时,他的心中却并没有多少波澜。那个婴儿虽然长得可爱,但刘义隆却对他没有太多的感情。
“陛下,您看这孩子的眼睛多像您啊!”路淑媛微笑着说道,试图引起刘义隆的注意。
刘义隆的目光落在路淑媛怀中那个娇小的婴儿身上,他微微颔首,淡淡地说道:“嗯,是有点像朕。”他的声音平静而冷淡,仿佛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非表达任何情感。
刘义隆接着说道:“朕政务繁忙,就先回去了,淑媛你好好养着吧。”他的语气中没有任何波澜,也没有多余的寒暄和关怀。一想到北伐失败,他的转身离去,背影在宫灯的映照下显得那么冷漠和疏离。
路淑媛有些失望地看着刘义隆,她知道他心中的苦闷和失落,但她却无法理解他为什么会对自己的儿子如此冷漠。她轻轻地抚摸着婴儿的脸颊,心中充满了母爱和期待。
在刘义隆的内心深处,每当他瞥见刘休龙那稚嫩的脸庞,总会不由自主地回想起自己曾经的童年。刘休龙排行第三,这个排行让刘义隆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
刘义隆在年幼时也曾是家中行三,同样的排行背后却隐藏着截然不同的命运。他并非嫡子,亦非长子,母亲文章皇太后胡道安更是被高祖刘裕所厌弃,最终落得赐死的下场。 这一切的变故,让年幼的刘义隆被迫出了嗣,过继给了三临川王刘道规。
每当夜深人静,刘义隆躺在龙榻之上,思绪总会飘回到那段孤独的岁月。他记得自己曾在王府的角落里默默流泪,思念着母亲的温暖,渴望着父亲的关爱。 他深知,自己的童年缺少了太多的陪伴和关怀。
而如今,当他看到刘休龙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童年的影子,那个孤独、无助、渴望爱的自己。
刘义隆坐在御案之后,手中的朱砂笔在奏折上游走,笔落之处,决策已定。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不经意的怀念与感慨:“道民来了,在雍州任职已逾一年,朕确实许久未与他相见了,让他进来吧。”
随着话音落下,殿门轻启,刘休龙一身素色常服,步履稳健地踏入含章殿。不同于外在的英武,此时的他更显温文尔雅,常服的朴素无华反而衬托出他内在的沉稳与尊贵。他缓缓行至刘义隆面前,躬身施礼,言辞恭敬而不失诚挚:“臣雍州刺史刘休龙,拜见陛下,愿陛下万福金安。
刘义隆轻轻挥手:“朕安,快快免礼。”
刘休龙站起身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恭敬地说道:“道民,恭贺父亲除了刘义康等逆党,为大宋铲除了一大隐患。眼下也即将迎来新年,儿子没有什么特别的孝敬之物,只有这份降表,是索虏伪朝雍秦都统薛安都亲自书写的,道民想阿父看了这些,定会龙颜大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