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中!
月亮还没升起来,正是灰黑夜色降临时,那绿点离她一百米左右,方橙朗声喊道:“是老大吗?”
对面绿点听了回道:“娘,是我!”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跑来!
“真是你呀,我听着脚步声像你!”方城假装背着东西,累得气喘吁吁,又见着儿子的欣喜。
程银山本来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又见到老娘,又是背,又是拎,一包包东西,连忙上前接过手。
嘴上还埋怨道:“娘,您也不看看这是啥时辰了?”
方橙把背筐给了大儿子,自己只拎一包棉花,没成想,一包棉花也被大儿子接手了。
“今儿布店里的伙计说,过晌有棉花卖,知道的人不少,我就等了等,这不就等到了?买的人那个多啊!一会儿就抢完了。”方橙一本正经的说着作假话。
程银山还是有些抱怨:“以后大伯家事咱们不管了,都分家了当了。”
看着气鼓鼓在前头赶路的儿子,方橙连忙说:“嗯,也就这么一遭罢了。”
两人赶到村口时,家家户都吹灯睡觉了。气温骤降了许多,能到了零下。
一家人都等着没吃饭,见他们回来了,立马行动起来,一起来到方橙屋里,端水洗濑,从锅里挖小豆腐拾地瓜。
方橙又从背筐里拿出煎饼,那焦黄焦脆的样子,让孩子们的眼中充满了渴望。
方橙先每个孩子都发了一块,先咬着吃。
大锤问道:“祖母,这饼什么做的呀,金黄金黄的!”
“小米磨粉做的。”
“怪不得香!”
一家人欢快的吃了饭,方橙讲道:“刚才我与老大回来时,就觉的冷多了,今晚怕是要变天,每家在炕洞里再添上几根木头!半夜里警醒些,把屋西头捡的柴垛往院子里牛棚边上放放,也给老牛遮个半拉子门,挡挡风。”
听了她的话,家里男人都行动起里,去搬柴禾,女人们开始往炕洞里添柴,不一会儿都忙活好了,才回屋里睡觉,确实比吃饭前冷多了,比晌午时更是一个天一个地。
方橙正要关屋门睡觉时,程禄山来找她了。
方橙让他进来,脱鞋上炕,暖和脚,问道:“来说你两个哥哥供你念书图个啥?”
程禄山点点头。
方橙道:“这次,你说我听,最后我再说你说的对不对。”
程禄山开始讲:“我觉的大哥和二哥根本不图我什么!如果有,那也是我能拉拔侄子上进,侄女有个好婆家。他们供我念书,不是我念书好,而是我是他们俩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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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读书,不是我脑子聪明,而是当时,时机合适,才有了我读书的机会。如果爹在,大哥二哥未必不能读书,读书也不逊于我。”
程禄山这两天想了许多,觉的自己是一个虚伪又无知无能的小人!
“我自以读了书就高人一等,虽然嘴上没说,心里却这么以为。对侄子侄女起名子,念书什么,以前脑子里根本没有,只有一心念出书来,自己做官,光宗耀祖!现在我明白了,如果我还是一味的只读书,将来或许真如娘前几日说的那般。以后过日子做农活,我向大哥二哥请教,有时间就教侄子侄女们读书识字。”
方橙听了点点头,觉的他开始正视自身,进了一大步。
见他一会儿没再说话,方橙出声道:“说的很好,说明这两天真想事儿了。十六七了,也成亲有婆娘了,书要继续读,日子也要好好过。能说出不光教侄子读书,还教侄女认字,这很难能可贵!”
程禄山听了老娘的赞扬,脸上也露出这几天难得笑容。
“这几日我还想过,大锤二锤也到上学堂的年纪,不如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