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自愿的,不是么?
凭着那一点“火毒酒”的热力,戚红药第三次下寒潭,这回撑到了地方,顺手剖了一条吃人的水蟒,然后,在沈青禾饱含期盼的视线中,送上寒草。
她在寒潭里浸了将近一个时辰,后来火毒酒的效力也持续不了这么久,等到再上岸时,她裸露在外的部分肌肤,令她看起来就像一个已经死了三天的尸体。
沈青禾感动得凝视了她半晌,轻声道谢。
她抬了抬僵硬的胳膊,抹去脸上的水,低声道:“没事。”她想说,你高兴就好。但这话有些肉麻兮兮的,她说不出口,只是瞄了眼那俊俏青年的表情,心里偷偷高兴。
沈青禾没接到她的目光,那时候,他在小心翼翼的收好寒草。
其实,他们私底下很少见面,几乎每一次,都是他遇到了麻烦,才会想起她来。
戚红药也不会纠缠他,很少主动找他。
沈青禾对这一点,还是很满意的。
这方便他将两人的关系维持得不远不近,不冷不热。
但这种情形,持续到半年前戛然而止,突然之间,她就冷落了他。
过去,他们虽然见面也少,但是她从来不会躲他。
但最近——尤其是二月份那一次,沈青禾着人透出消息,让她知晓自己遇到了麻烦,需要帮手,却并没有得到跟往常一样的迅速回应。
或者说,回应了,但来的不是她。
沈青禾看着来“助力”的五大三粗的男性天师,勉强维持着面上的笑,忍住了没去问。
也许,这只不过是她引起自己注意的一个小小手段。
她毕竟还是委托同门前来了,不是吗?
可是这种情况,第二次又发生了。
沈青禾那次忍不住了。
受了委托前来的天师,也是十方谷弟子,看着身形魁伟,面容也颇俊朗的,沈青禾几乎忍不住想问:你跟戚红药是什么关系?
但话到嘴边,变成了旁敲侧击的打探:“戚姑娘……近来可好?”
那天师看他一眼,答道:“戚师姐事多繁忙,无暇答应沈公子,便差我来搭把手。”
繁忙?沈青禾目光一愕,几乎要脱口而出:对她而言还有比我更重要的事情?
这话当然不能说。
他终于感觉到,戚红药是有心疏远他了。
可到底是为了什么?
莫非……真就因为,自己那日的几句无心之语?
他不过是多喝了两杯佳酿,跟四弟闲谈,论起心中对女子的喜好偏向,不巧被戚红药听见了。
可他又怎么知道,她会折回来送东西呢?
况且,他也不过是说了几句心里话,实话罢了。
她受得了跟妖物血肉横飞的搏斗,却受不得这轻飘飘的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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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
沈青禾心底觉得,这不过是女人的一种以退为进,惺惺作态罢了,目的么,就是让自己更注意她,更在意她,最好是逼得自己跟她告白。
他偏不解释。
戚红药方方面面都压他一头,若是不好好打打她的气焰,日后二人结契,还怎么往下过?自己岂不是要给她骑到头上来?
可是,这一冷,就是半年多。
他终于还是有些心慌了,尤其在听说,戚红药很少在谷里待着,正在四处找寻另一种除咒的方法。
什么意思?
她难道不用这个最简单稳妥的结契之法,冒死也要寻别的路子?
沈青禾终于坐不住了。
他终于想去找人,可是,用什么理由?
巧的是有家仆来禀报,说尸胡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