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孔希言说话之前,朱棡便反问道:“你不敢说是吗?”
“好,你不说,本王便让人说。”
朱棡指了指其中一个家仆,铁大义将其抓起,一只手抓在手里跟小鸡仔似的拿到朱棡面前,朱棡直视面色惨白的小厮,淡淡道:“说,一字一句的说,少了一个字,死!”
小厮瞬间浑身乱颤,吓得失禁,嘴巴一瘪哭丧道:“说……说了……说了我是不是……就不死了?”
“……”朱棡只是直视他。
那小厮浑身一颤:“说……我说……。”
“我家公子说……说这个姑娘不守妇道……说王爷……说王爷是庄稼汉……。”
一旁的学子听着眼神几乎要杀人一般,那小厮的主子更是气的心梗,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那女子是高丽王室,那庄稼汉是大明皇室!
说高丽王室女子不守妇道,说大明皇子是庄稼汉,这已经是将刀直接架在脖子上等死了。
孔希学眼神一黯,他垂头而下,缓缓的摇了摇头,眼神中的失望十分明显。
他也疑惑。
为什么天下士子的品性如此斑驳不一。
他从小便受儒生教学,教授天下书籍,作为天下学子的师承,孔府当家人的身份不允许他不忠于自己的先祖。
可孔希学也发现了一个难题。
儒学可让人升官发财,却不能让人正身问心。
天下百万士子,又有几个是赤诚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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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黄子澄这样的人,就算是读书读了十几年,又学到了什么?咬文嚼字,还是说言语刁钻?
孔希学不知道,他内心也不得解。
卢跃浑身颤抖,只觉得这些学子当真是特娘的疯了,这些话也敢当着他人言说,真真是不要命了啊!
要是被陛下知道这些话,不得撕了这群混账?
当今天子就是种地出身,虽时常挂在嘴边,但多是缅怀之意,你这群混账居然是让皇家真的回去种地,那不……。
麻烦啊!
这麻烦还落入了他卢跃的手里。
卢跃知道,这事自己绝对绝对不能犯糊涂,小事自己和稀泥就算了,这件事得摆正态度!他老卢可是一颗心向着朝廷的。
“混账!”
卢跃一拍惊堂木,连带着乌纱帽都在脑袋上蹦了一下,卢跃怒斥道:“尔等混账,如此大言不惭,竟敢……竟敢直言今上。”
说完,卢跃起身:“此事本官无权做主,今日审案到此为止,待本官请示陛下!”
……
卢跃将此事匆匆给定下,一是为了将这事推给陛下,二是不让这案子在自己手里过太久,自己可没权利去断关于皇家的案子。
应天府衙门暂且收押几人,百姓们也匆匆离开,不再看热闹。
孔希学摇头苦笑:“王爷请老臣来,就是来看这等笑话的?”
“本王有这么无聊?”朱棡笑意盈盈的问道。
“别人不好说,但王爷不一定。”
朱棡哈哈一笑,看来自己的恶趣味还是没掩盖住。
“衍圣公是个实在人。”
笑了笑,朱棡面色缓缓冷然下来,沉吟道:“衍圣公也觉得本王要赶尽杀绝?”
孔希学面色不变,只是微笑着看着朱棡:“皇命难违。”
“不甘心?”
朱棡反问。
“站在下官的身份上,王爷又岂会甘心?千年传承就此没落,下官即便是下了地狱,也会被……。”
“若是真的圣人,会怪罪你断了他的传承?”朱棡笑问。
孔希学愣住。
这一刻,他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