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战法,个中原因,说出来反而令人啼笑皆非。 这一波主攻的是新宁州两个巡检的手下,以及征调而来的团练。 而这些人,不论怎么说,本质上就是拿起了武器的农夫,经过了短暂的操练,能站好基本的队列和听懂简单的口令罢了。 像头几轮那样,在巡检的口令下,整齐的把箭射出去,已经属实不易。所以,几轮过后,他们能做到的就是把箭射出去。至于听从号令,同时放箭,那就太难为他们了。 可是谁又能想到,正是这样稀稀拉拉的散射,却对木桥上的人造成了威胁,一时间,已经有三四个人中箭。 被打乱了节奏,慌乱之余又忘记了躲避火铳开火,一时间,木桥上惨叫连连,接连倒下好几个人。 眼见形势不对,徐子晋立马出言喝止:“蹲下!蹲下!”,他试图让木桥上的人,先蹲下调整一番。 谁知,无论他怎么大喊都没人蹲下。 也许是身边倒下的同伴,激起这些人的怒火,也许是飞溅的血花,印红了他们的双眼,也许是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激起了他们心底最原始的兽性。 伴随着各种怒吼、咒骂、尖叫,木桥上的每一个人用他们手中的弓箭、投矛,向目力所及的敌人,发泄着怒火。 “下面救伤所的人上来,把伤员给我弄下去!”无奈的徐子晋,只能回头,向寨墙后大喊。 既然木桥上的人已经杀红了眼,根本停不下来,那只能尽快的把伤员弄走,腾出地方之后,让后备的小队上来增援。 木桥上的四五十人,与官军四五百人的弓兵和火铳手对射,以一对十,数量上的巨大差距,就算拥有地形上的优势,依旧处于下风。 “小乙,把你的两个小队带下去!”徐子晋朝着还在射箭的曾小乙大喊。 听到徐子晋的喊自己,曾小乙拉弓的手,明显的停顿了一下。 把弦上的箭射出之后,曾小乙环顾四周,除了几张熟悉的面孔之外,他还看到木桥上一滩滩刺眼的血迹。 “弟兄们,跟我撤!把地方让出来!”心有不甘的曾小乙,一边大喊着,一边挨个的把自己小队的人拉出来。 帮着救伤所的人,把伤员和尸体从一边的木梯运下来,另一边的木梯,又一个新的小队正在上去增援,这已经是开战之后,第三个上去增援的小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