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离没想到他想到的是这个，难道自己平时那么严那么凶的嘛？

封不郁只知道他的殿下又出现在他面前，要知道他对着水面喊却看不到人的时候，真的吓得眼前阵阵发黑，脑海中被水占据了呼吸的记忆袭来，那种窒息的恐惧侵占了所有心神，想到殿下可能也正在经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跳下去了。

但是还好，现在殿下好好的在他面前，还能骂他，相比之下此刻的他是那么幸福。

就是如果这次殿下能轻点罚就好了，好歹自己也是为了救人不是，虽然最后被救的是自己。

“殿下？”封不郁看殿下不出声，还以为是不同意。

“先不说这个，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封不郁赶紧顺杆就爬，“后背痛，头也痛。”

“那你起来，我再给你上一遍药，正好也到时间了。”

司离把人扶起来，手上给他宽衣的动作不停，嘴里还在询问：“头是怎么个痛法？能忍嘛？如果很痛的话先吃点止痛药。等天亮了再让师兄来看看。”

封不郁配合的转身，任由司离施为。只是药剂喷上的时候没忍住还是发出了抽气声。

“很疼？”

“还好......好吧，有点，感觉比昨天痛些。”

“哼，泡了水差点发炎，不痛才怪。忍着点。”空间药剂是喷的又没法轻点,司离虽然心疼但是也没法子。

“殿下，我能趴着嘛？”封不郁躺下后发问。

“可以，主要刚刚你一直不醒，我得时刻观察你的呼吸，既然醒了你怎么舒服怎么来就行。”

封不郁痛快的转身，感觉好多了。

“殿下。”

“嗯？”时间还早，司离也躺下了，熬夜还好，主要心里担忧耗费着心神，这回人醒了，也想休息会。

“下次换个大点的船，我......保证不惹殿下生气了，殿下别再这样吓我了，好不好？”

“不是，你以为我为什么跳水里？”

“......不知道。”封不郁到现在也想不通。

“呵呵，以后等你身体养好了，让你体验一下。”司离

“啊？”封不郁更懵了。

“没事，我没生气，是我不好，应该让你待在屋子里好好休息的。不喜欢船我们以后就不去船上了。”反正没了船也还有马车，亭子，秋千，日子长着呢。

这样的封不郁，她想她可能真的不会放手了。

日子还长，但是日头越来越短了。

没过几日封不郁就好全了，每日晨起练功，下午司离处理些公事，他就在一旁看书练字，有时候没事司离还教他看账，盘下的酒楼起名神仙居也已经开张，菜式口味新颖，生意很是不错。

二人这天正在书房里算账，房中的炭盆暖暖的燃烧着，司离一抬头，就见窗外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雪。

“阿郁，下雪了！”

封不郁抬头看了一眼，确实，飘飘洒洒的白色雪花裹着北风漫天飞舞。

只是光是看着就让封不郁打了个哆嗦，熙国地处西北，每个冬天都寒冷而漫长，浪漫的雪花对封不郁来说就像致命的暗器，是可能威胁生命的存在。

“你不喜欢下雪？”司离看他兴致缺缺，想着这小子不会水的各种形态都不喜欢吧？

“嗯，下雪太冷了。”封不郁望着窗外出神。

去年飘雪的时候他还躲在自己破败的宫殿里裹着一床破棉被艰苦求存，今年就待在温暖如春的房间里算着神仙居这个月数字大到吓他一跳进账，而且，还有殿下在自己身边，人的命运，怎么可以有如此大的转变？

司离一下就明白了他不是不喜欢雪，而是从前的冬日怕